刚刚听薄霁说还要去兼职,邬南一点都不惊讶,应该是宁逸学长跟他说了一些。
“学长说了一点儿,你呢,知道什么了,哭成这个狗样。”
说真的,虽然宁逸只说了一点点,但同为男生,邬南很佩服薄霁。
“我们去医院看他爸爸了。”江袖亭指了指马路对面的精神病院,“在哪儿。”
邬南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只是张张嘴,什么都没说。
“不过薄霁不让我跟他上去,我在大厅等他,护士姐姐说,薄叔叔偶尔才来治疗,不是经常住这儿。”江袖亭说着,又有些难受,“邬南,如果我给薄霁钱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侮辱他?”
之前他就听说薄霁仇富,所以才那么怕他,因为他家还挺有钱的,邬南家也是。
邬南不答反问,“你说呢?”
江袖亭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当然会了,别说薄霁,要是别人莫名奇妙给我钱,我也会觉得被侮辱。”
所以要怎么帮薄霁才好,他真的不知道。
“江袖亭,他不需要我们帮忙。”邬南轻叹一声,温声跟他说,“不认识你之前,他一直这么过的,所以他也不希望你打破他原有的生活,所以像现在这样就行了,懂了吗?”
江袖亭直截了当,“不懂,他是我的朋友,我想帮他。”
邬南气得直翻白眼,“那你嫁给他得了呗,这样你的钱就是他的钱,还不用在这儿绞尽脑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袖亭满脸欣喜道,“可以这样吗?”
邬南起身往江袖亭脑袋上敲了一下,“可以个屁,叔叔阿姨会把你腿给打断,然后把我的也打断,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江袖亭捂着头,满脸委屈,“不是你说的吗,又不是我说要嫁给他……”
“我那是气话,气话你听不懂吗?”要不是怕把江袖亭打死,邬南真想给他两脚。
江袖亭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也不是真的要嫁给他,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邬南深呼吸几次还是压不下怒火,边往外走边跟江袖亭说,“我们绝交三秒,我怕我忍不住打死你。”
江袖亭哼了一声,傲娇道:“我也不想跟你说话。”
邬南气得扶着路边的电线杆抽了三根烟才冷静下来,至于江袖亭,早就自己爬上邬南的车歪在一边昏昏欲睡。
邬南想把人揪起来骂一顿的,但想到江袖亭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还因为薄霁哭了两次,突然有点于心不忍。
车子发动刚走没几步,原本睡着的江袖亭突然说话,“邬南,我不去做兼职了。”
邬南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今天一天累够了?”
江袖亭摇摇头,语气莫名失落,“薄霁说我一个人去兼职不安全,他不能一直带着我,他还要赚钱给薄叔叔交医疗费呢,我不能耽误他时间。”
从小到大,邬南最听不得江袖亭那副可怜兮兮的语气,他忍不住心软,“如果实在想去,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