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薄霁回答得干脆。
“你——”
邬南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气,“让江袖亭接电话。”
薄霁耐着性子重复:“他没醒。”
邬南不耐烦道:“你把他叫醒不就行了?”
“等他睡醒。”薄霁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没管邬南,准备去换衣服出门兼职。
薄明远听到响动起来,看到自家儿子满脸愁容,连忙关心,“怎么了?”
薄霁摇摇头,“没事,有人来接江袖亭。”
薄明远垫着脚看了一眼小区里那个正在踹树的青年,眉头微微一皱,“那你要去叫亭亭吗?”
“等他睡醒再说。”薄霁回到卧室,看到江袖亭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呼呼大睡。
他走到床边坐下,把江袖亭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睡梦中的江袖亭似有所感,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旋即闭上眼睛往他身边爬。
爬到薄霁腿边,江袖亭哑着声音嘟囔,“谁的电话?”
“邬南。”薄霁说, “他在楼下。”
江袖亭被吓得瞬间清醒,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双眸清明,眸底满是惊愕和不安,“邬南在楼下?”
“嗯。”薄霁起身,故作冷淡地打开衣柜找衣服,“你今天回去?”
江袖亭一骨碌从床上下来,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冲出去,想起什么,他又折回来跟薄霁说,“我先下去看看。”
薄霁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袖亭就风风火火地下了楼。
他看着被江袖亭弄得乱糟糟的被褥,恍惚了一阵。
“贪心。”他自嘲地自言自语,动作麻利地将床单被套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洗漱换衣服准备出门上班。
“小霁,你——”
薄明远话音未落,薄霁转身去了阳台晾被套。
“爸,早餐我先不吃了,您吃完东西记得把药吃了。”薄霁和往常一样,叮嘱完薄明远拿上钥匙出门。
小区里,江袖亭耷拉着肩膀,心虚地向一脸怒气的邬南解释,“妞妞是薄霁家的小猫,不是真的女儿……”
他当时就是想气一下邬南才故意说得模棱两可,谁知道邬南突然发疯回国。
邬南拧着眉气得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江袖亭揪着邬南的衣摆撒娇,“邬南哥哥,你别生气,我错了。”
薄霁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瞥了俩人一眼,眉头习惯性皱着。
邬南先看到他,脸色更臭了,活像家里白菜被猪拱了的老父亲。
江袖亭似有所感,回头看到薄霁,他立马松开邬南的衣服,跑到薄霁面前,“薄霁,你要去兼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