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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莫晞把被褥扔到地上展开:“duck不必。”

翌日,莫晞起了一个大早准备早饭。

把红枣银耳下锅煮后,莫晞抓了一把小米到手里,要去后院喂那小鸡仔。

金刚芭比拉开卧房门,深深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早,姐。”莫晞嫌叫姐姐太腻歪,干脆称呼她姐。

巫兰对这声“姐”霎是满意,顿时眉开眼笑的:“早早早!小儿媳……咳,小姑娘。”

见巫兰郑重其事地穿了一身玄色短打,莫晞随口问了一句:“要出门?”

巫兰朗声一应:“嗯!不过此番要去捉妖的地方离白府很近,约莫明日便能赶回!”

莫晞思忖一瞬:“有什么想吃的吗?回来我给你做!”

闻言,巫兰哈哈大笑,露出了白白的后槽牙:“只要是姑娘你做的,巫兰我都爱吃!”

莫晞喂完小鸡仔回来,又去瞧了一眼昨天围墙边开垦的地头。

虽说仍是黑黝黝一片,但莫晞知道,新的生命在泥土里正悄然苏醒,不出一周的时间,就会有嫩绿的芽冒上来。

她嘴角噙着笑,起身瞧了一眼天空。

俗话说,天上钩钩云,地上雨淋淋。

此时旭日东升,照耀大地,看似晴朗,但远方纤维状像鱼钩一样的云,预示着大雨即将到来。

看来今天不用浇水了。

莫晞折回房间时,白烬尘已经被巫兰叫了起来。

“早啊,小哥。”

白烬尘刚醒,睡眼惺忪,漆黑的眼仁眨巴眨巴,嗓音透着一丝初醒的缱绻之意:“早。”

“陈囡囡大哥哥还没起?”

未及白烬尘回答,陈囡囡就从巫兰房里走了出来,他似是重新画了眉,涂了唇,连发型都变了一个,嘴里小声念叨着:“你这唇脂的颜色太显老气,早就应该换了!”

跟着他出来的巫兰脑门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要泥寡!不喜欢,就别用!”

陈囡囡翘着兰花指,指腹轻轻抹匀面颊上的胭脂,娇哼一声。

瞧见莫晞,他小跑着过去,微微嘟着嘴:“小妹妹,你说,这唇脂,是不是过时了?”

这问题可把她难住了,她在现世对化妆品没什么研究的,平日里喜欢素面朝天,比起彩妆,她更热衷于护肤。

莫晞看了良久:“嗯……还、还凑活?”

听莫晞说“凑活”,陈囡囡勉为其难地接受:“那是小爷我底子好……”

空气中飘来银耳红枣羹的香气,莫晞进去盛,吆喝众人进来拿。

到巫兰时,莫晞特地给她舀了两碗:“姐,你出去捉妖铁定消耗体力,多吃点。”

巫兰这个铁汉差点眼泪汪汪:“真是个好姑娘呀!”真是她未来的好儿媳妇呀!

用完早膳,巫兰便要出门,莫晞瞥到倚在门口的“打狗棍”,喊住她:“姐,武器你忘拿了。”

巫兰振臂挥手:“特意给你们留着守家的。”

她不在的时间,她担心诸如沈惜雪这等难缠的人找上门来。

留着打狗棍,她才能安心。

……

在很多年之后,莫晞时常会想起这个早上。

不是因为小鸡仔,不是因为播下的菜籽,不是因为空中的钩钩云,也不是因为银耳羹。

她的脑海中时常萦绕盘旋着一个念头——

如果当时她态度再强硬一点,死活让巫兰带上那根倚在门框上的打狗棍,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系统也没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第21章汪!x21【一修】

下午,天色渐沉。

墨色的乌云挤压着天空,雷声在轰鸣,狭长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一道霹雳声炸响,雨水噼里啪啦倾泻而下,在屋瓦上敲打出清脆的旋律。

窗外的雨珠自瓦砾滚下,缀成一串串晶莹剔透的银链子。

啪嗒——

屋内传来落子之声。

这“棋子”实则是一颗颗黑色的小石子,莫晞将这些小石头从门外捡来,“黑子”就用毛笔涂黑,“白子”就保留石子原本的颜色来代替。

这“棋盘”也是临时做出来的,一块白色布料上横竖画了各十五行十五列。

“五星连珠!吃!”

执黑子的莫晞大杀四方,把对面的白子吃得七七八八,几乎堵死了白子连成五子的去路。

陈囡囡精美的发型此刻轻微炸毛,他捏着一颗灰溜溜的石子,眉梢一颤一颤的,不知放哪里是好。

终于,他气愤地将那石子一掷:“小爷我不玩了!”

莫晞笑呵呵地将一颗颗棋子拣回去:“不要自暴自弃嘛,大哥哥,现在输,不代表一直会输,有句话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失败是成功的老母亲!”

陈囡囡揉着太阳穴,蜷缩到白烬尘的床榻上不说话,他气鼓鼓的,像一只被踩了脚的炸毛猫。

太气人了,他的恩客被别的小倌抢了他都没这么气愤过。

白烬尘洗完碗筷回房,见自己的床榻被占据,脚步一顿。

莫晞连声招呼:“小哥来嘛来嘛,一起来玩嘛。”

雨天房内昏暗,桌上提前燃着烛火,少女侧颊光滑润泽泛着柔光,面庞如月朦胧。

白烬尘到她对面落座:“弈棋?”

《弈经》有言,弈棋乃是人族的高雅嗜好,在上层人族里尤其盛行。这少女,莫非是什么官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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