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郅听到动静,抬眼看去,就看到他头上包了块布巾,乌黑的头发尽数包在了布巾里,倒是衬得那张巴掌脸更小了,洗过澡后,眸子水润润的,皮肤白里生粉,在烛光下,不开口的时候妥妥的清丽大美人,夺人目光。
就是美人头上那块布巾是白色的。
白布带头上,萧郅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联想到死了丈夫戴孝的小寡妇。
萧郅蹙眉∶“你把白布裹头上做什么?”
傅锦然理直气壮∶“吸水啊,我刚刚洗头发了。”
虽然擦的不滴水了,可头发还是湿哒哒的,直接披在身后多难受,还会把他衣服给弄湿,所以傅锦然就学着理发店洗完头拿毛巾包头发的造型给自己也整了一个,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拎了五条干燥.软布,等头上这条湿了,他再换一条干的,这样睡觉之前头发应该就会干了吧?
想想就,可真的太惨了。
傅锦然坐上榻,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布巾已经湿了,赶紧解开,放一旁,拿起干的重新包住头发,又把衣裳脱掉,只穿了件雪白的里衣。
一身白,看起来就更像,且比白日平添了一丝说不出的俏美。
萧郅∶“……”
傅锦然哪知道萧郅那面无表情下想的是什么,一抬头就见到他好感值又加了3。
???
他好端端的,还什么都没做呢!
萧郅对上他那惊讶的表情∶“?”
傅锦然不理解,但想到是萧郅,又觉得可以理解,很快他便撤回了惊讶,再看向萧郅的时候已经是笑眯眯的表情。
“王爷,头发好难干呀。”
萧郅之前在军营里,情况艰苦起来十来天不洗头发都是常事,平日里洗过头发也都是随意的拿布巾擦一擦,等它自然晾干,倒是没傅锦然这么讲究。
还是女人家都是这般?
也不嫌麻烦。
傅锦然有时候说话软绵绵的,透着一股粘意,落在耳朵里倒像是撒娇。
萧郅∶“那你想怎样?”
???
傅锦然不想怎么样!他这是陈述句啊,就是表达一下头发好难干,没话找个话。
傅锦然∶“我没想怎样啊。”
萧郅以为他口是心非,想让自己给他擦又因为平日里自己对他冷嘲热讽不敢提,才暗示了这么一句,问他又不好意思说,罢了,看在他平日那般惦念自己,又那么尽心尽力为自己改造轮椅的份上。
“真是麻烦,过来。”
傅锦然眨了眨眼∶“啊?”
什么麻烦?
让他过去干嘛?
傅锦然很懵,但是大佬发话了,他又不能不听,只能走过去,在床前停下。
萧郅见他傻乎乎站床头,以为他开心坏了,板起脸命令道∶“坐下。”
傅锦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这,是要干嘛啊?
傅锦然坐下的短短一瞬间,脑海里已经快速闪现多种萧郅要做什么的可能,连他是不是想和自己深夜聊天谈谈心这种离谱的念头都产生了。
唯独没料到萧郅竟然只是要给自己擦个头发。
萧郅解开他头发上的布巾,跟擦小狗似的在他头发上揉的时候,傅锦然惊的差点要跳起来了。
这!是!在!干!嘛!
萧郅训斥∶“别乱动。”
傅锦然只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由着萧郅力道也委实算不上温柔,一看也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手法极其不熟练的给他擦头发。
萧郅见他不说话,乖巧的不行,心情大好,手上动作也不由的又放轻了些许。
“把你榻上那几条干的都拿过来。”
“哦,好。”
傅锦然虽然懵逼,但也没拒绝,矫情到“诶呀,王爷你别弄了,你怎么能帮我擦头发,我自己弄就好”,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他可是在萧郅这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不就擦个头发,大佬想擦就让他擦了!
萧郅就靠在床头,即使在床上他也坐的肩背挺直,没有一点懒散的姿态,被子斜斜的搭在腰间,等傅锦然走近,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软布。
傅锦然重新坐好。
萧郅继续给他擦头发,一条湿了就换干的那条,虽然刚刚嘴上说着麻烦,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觉得麻烦,以至于时间太久,傅锦然昏昏欲睡。
萧郅用手指捻了捻头发,傅锦然的头发很细软,摸起来跟绸缎一样滑,总算是不湿了,“可以了。”
傅锦然迷迷瞪瞪的,陡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低沉的声音,惊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起身。
就听闷哼一下,傅锦然都顾不上揉被嗑到的头顶了,这个时候萧郅的下巴重要,他一紧张爬起来又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萧郅的身上。
很好,这一下真的是亲密极了。
傅锦然想晕倒的心都有了,生怕萧郅发脾气,直接把他拎起来扔出门。
萧郅刚被撞了下巴,此时又被扑了个满怀,鼻息之间一下子被傅锦然沐浴过后的香味萦绕。
“王爷!你相信我!我绝不是故意投怀送抱的!我真的是没站稳!”
生怕萧郅误解,傅锦然大惊失色为自己辩解,手忙脚乱想赶紧起来,无奈整个上.身都趴人怀里,没有力支撑,于是他扑腾了两下没起来,腿好像还麻了。
救命!他起不来!
傅锦然弱弱的说道∶“王爷,不是我不想起来,我脚麻了,你可以把我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