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皇后皱眉:“那会是什么原因?”
“朕暂时还未想到……”晋帝沉沉道:“但她惹怒湛祯,定因非常之事。”
第二日吃罢饭,湛祯便出门去了军营,他刚走没多久,门口便传来通报,说皇帝陛下亲自来了。
咸笙急忙让人收拾,未来得及施粉,皇后便先走了进来:“父皇来看看你,病着就先别折腾了,这屋里暖和,就在屋里吧。”
咸笙乖乖整理好外衫,差不多收拾妥当,皇后这才喊晋帝进来,他很高大,威武,一进门,咸笙就感觉到了一股隐隐的威压。
他没抬头,柔柔弱弱的问了安。
对于男人来说,美人的容貌,性格,一举一动的姿态,都是最高武器的标准。
晋帝的目光只是落在他身上,心里原本笃定的疑虑便蒙上了一层白雾,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在床边凳子上坐下,本要质问,声音却不自觉放轻,道:“身子好些了?”
辛皇后瞥了他一眼。
“多谢父皇挂念。”咸笙声音很轻:“儿臣好多了。”
“怎么不敢看朕?”晋帝笑道:“朕很可怕?”
“嗯……”咸笙在揪手指,他垂着脑袋,浑身都露出几分不安,晋帝眉头皱起,疑虑加深,听他强作镇定道:“儿臣这几日……病魔缠身,脸色很不好看。”
“抬头瞧瞧。”
咸笙暗暗吸一口气,浅笑着抬脸看他,眼睛却不自觉的躲避,尽管依然很美,却明显坐实了心虚。
晋帝暗下眼睛,声音依然很轻,却带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秦易被放走之时,你在湛祯身边?”
“没……”
“你是公主,应该知道欺君是何罪名。”
咸笙眸子闪烁不定,眼圈开始发红,他无措的掐着自己的手,才道:“是……我,咳咳,我在。”
“是你阻止湛祯杀秦易?”
皇后在一旁屏住呼吸,到底是皇帝,当年可以因为面子杖毙梅妃,自然也能忽略咸笙的美貌,咄咄相逼。
他欢喜的时候,你怎样都是好的,他震怒的时候,所有人都得伏地瑟瑟。
咸笙再有才华,也是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不心慌才怪。
但她没有说话,倘若咸笙当真做了危害大晋之事,再好的容貌也救不了她。
她忽然希望咸笙什么都未做过,最好是那样。
咸笙重新把头低下去,诚实道:“是……是我,我求殿下不要杀他。”
“你可知他放火烧了朕的寝宫?”
“知道……”眼眶蒙上水雾,咸笙用力抿嘴,深知这番话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声音不自觉打颤:“我,我以为我要死了……想要他给兄长送信,让兄长不要过来。”
“理由呢?”
咸笙攥紧手指:“我……惹怒了殿下,我怕他杀了哥哥。”
“他因何而怒?”
咸笙越发用力的揪着手指,晋帝眼神森寒,无动于衷,“咸笙……”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湛祯掀帘而入,他微喘着,道:“此事他不方便,父皇请随儿臣过来。”
晋帝又看了咸笙一会儿,抬步跟着湛祯走出去,湛祯又让他屏退左右,晋帝挥手让人退下,道:“说说吧,是什么原因让你那般动怒,还要伪造谎言欺骗朕。”
“一点不可告人之事。”湛祯难以启齿,道:“父皇若信儿臣……”
“朕不信你。”晋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娶回美人的确是我皇室之幸,但前提是这个美人没有问题,朕不怀疑你对大晋的忠诚,可朕怀疑你会色令智昏。”
湛祯眸色闪动。晋帝又道:“她全招了,说要让秦易送信,理由是怕你杀了她哥哥,湛祯……”他微微欺身,在姿势上给儿子压力,危险道:“你为何震怒,朕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
“因为……”湛祯挣扎了一下,缓缓抬眼,直视他的目光,有些艰难道:“‘她’狠狠打了儿臣的脸。”
“说下去。”
“儿臣乃一国太子,要什么女人不是手到擒来?区区一个美人罢了,哪怕长得国色天香,可身为弱国公主,‘她’却毫无自觉,竟敢……”
答案即将揭晓,晋帝眼神越发凝重。
“她竟敢,在床事上,违背儿臣。”
晋帝:“……?”
湛祯冷冷的,沉沉的:“孤宠‘她’,是因为想让‘她’服从,想让‘她’跪在孤的脚下,任孤柔躏。只是想玩些花样,‘她’竟敢拒绝,更打了孤一巴掌……父皇,若是您,能受这种侮辱吗?”
“……”好半天,晋帝才说:“咳。”
湛祯一向骄傲,不可一世,可以因为有人喊一句‘湛略略’而取其性命,自然也可以因为一巴掌而对咸笙做出那种举动。
想一想,那样的美人,她高高在上,她清雅无双,她身份尊贵,她拥有举世难得的美貌,没有一个男人不想拥有她,但他们只能仰望,他们在作诗,想视她若珍宝,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拥有,只有你可以对她予取予夺,她的生死尊严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可以完全的,彻彻底底的征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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