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清言把高粱果直接放筐子里,挂到晾衣绳上,一舀子一舀子水下去冲洗干净。
拿出一大捧来,放盆子里,加白糖以后,把果子捣碎拌匀,等果子碎均匀地沾了白糖了,就倒进大碗里,放到刚打的冰凉的井水里冰着。
晚上邱鹤年回来时,就见他的小夫郎正一口一个高粱果吃得高兴,见他进门了,就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向他,这阵子他脸蛋儿又白回来了,嘴唇上还沾着果子红红的汁水,好看极了。
邱鹤年也低头看着他,在心里默默数“一二……”,果然,还没数到三,清言已经起身,软软乖乖地趴到了他怀里,依赖地蹭了蹭他颈窝,然后抬手往他嘴里塞果子。
邱鹤年张口将那颗果子吃了,手揽住小夫郎的腰,在他还没收回的指尖上亲了亲,又在他沾了果汁的唇上亲了亲。
清言噘着嘴,说:“还要。”
邱鹤年就笑了一声,低下头,和他好好地接吻。
亲完了,清言这才像吸足了阳气的小狐狸精似的,舔着嘴唇,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怀里。
邱鹤年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了外袍,跟清言一起把锅里的饭菜盛出来,两人坐桌旁一边唠嗑一边吃饭。
清言说今天去的山坡高粱果多,他和秋娘已经记住位置了,过两天还去采。
又说高粱果给了李婶一大碗,他去她家的时候,她正忙活着煮最近采的花蕾呢,挺高兴的,看样子,兰姐还没跟她说那事。
两人就像跟彼此汇报似的,邱鹤年也说了说今天打了什么铁器,收了多少钱,小庄的弟弟妹妹今天去铺子里了,给他们带了小庄他娘做的酱菜。
说来说去,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杂七杂八的闲聊,就都挺高兴的,清言兴高采烈的,邱鹤年的嘴角也时不时弯了起来。
饭吃完了,清言把那碗冰着的糖浸高粱果拿了出来,一人一勺的吃了,冰冰凉凉酸甜可口,比外面卖的冰雪的味道可还好。
过了两天,刘发媳妇来了他们家,匆匆忙忙的,坐都没坐,跟清言借了五斤白面拿走了,说家里白面不够了,隔天买了再还。
清言纳闷地问道:“你这是急的什么事啊?”
刘发媳妇苦笑,说:“还不是上次跟你们说过的那家亲戚!”
一月之期的商队还没回来,刘家那门儿说是要两月之后才到的亲戚先到了。
据刘发媳妇说,他们本来在信上定好了日子,可那家亲戚不声不响的,突然就提前出发了,给刘家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什么都没备好。
“来都来了,得想法子安置啊,来不及做一桌子菜了,就给他们包顿猪肉大葱馅的饺子,人多包得也快,”刘发媳妇说着,已经出了门,回头说,“行了,不用送我,你快回屋去吧,我得回去干活了,晚上这帮子人睡哪还不知道呢,唉。”
这事清言知道,刘发找村长帮忙,借用了村里一个没人住的老屋子。
那屋子虽然陈旧了,但还结实,刘发找了人修缮,这才没干几天,那家人就来了。
刘家现在天天忙着豆腐坊的活,还有个大着肚子的哥儿,还得操心这远道投奔而来的亲戚,想必是不太好过的。
晚上,清言和邱鹤年说起这事,说明天拎点东西过去看一眼,邱鹤年沉吟道:“看这样子,那家亲戚恐不是好相与的,你过去坐坐就好,不用深交。”
清言点了点头,说:“好。”
转过天,清言拎了一筐他摘的高粱果去了刘家。
进院子一看就愣了一下,院子里放了个大推车,上面东西还没卸完,地上也是零零散散的东西。
齐英兰正好在院子里坐着,见了他,就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拉着他的手,道:“清言哥,你来了,快进屋。”
清言笑道:“我摘了一筐高粱果给你们尝尝。”
齐英兰欢欢喜喜地接了筐子,说:“正好想吃这个呢,你采的果子可真好,水灵灵的。”
等进了屋,清言才明白英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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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什么在院子里坐着,这屋里也是堆了好多东西,包袱皮敞开着,里面翻得乱七八糟的就放在那了。
刘发媳妇见了他,忙招呼他坐。
他们说了几句话,隔壁屋子出来了长相很像的兄弟两,个高的是哥哥,脸侧的名字显示的是刘勇,个矮的清秀些的是个哥儿,名字叫刘湘。
刘湘一见那篮子高粱果,就露出惊喜的神色,看向清言道:“这位好看的哥哥,高粱果是给我的吗?”
清言怔了一下,看了眼一脸尴尬的刘发媳妇,迟疑地笑着道:“大家一起吃嘛。”
刘湘就说:“那我和我哥去把它洗了,拿过来一起吃。”
说着他就和他那盯着清言直发愣的哥哥一起,拎了篮子出了屋门,在院子里洗上了。
清言压低声音问刘发媳妇道:“昨晚怎么住的?”
刘发媳妇叹了口气,“他们想住英兰他们屋,我给拦下了,我和刘发在豆腐坊那屋打地铺,让他们住的这屋。”
过一会,刘湘他们洗完回来了,把篮子放到炕沿,他自己脱了鞋上炕,就盘腿坐在篮子旁边,一颗接一颗拿起果子来吃,还叫他哥也过去一起吃。
刘发媳妇不用好眼神看着他们,齐英兰也咬着唇,脸上不太高兴。
这时,门外进来一对中年夫妻,看样子也不过四十来岁,是这对双生胎的父母,男的叫刘有福,女的叫张菊,进屋倒还客气,跟清言说了会话才回屋。
清言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该走了,就起身道别。
在他离开的时候,他顺便看了那对兄弟一眼,就见那一大篮子高粱果,这哥俩已经挑挑拣拣吃了大半,剩下的都是熟得有些过劲,洗过就不太好的了。
出门时,清言还听见刘湘跟齐英兰说:“嫂子,快吃,我给你留的都是好的!”
等他回了家,见隔壁院子里兰姐家的囡囡正一个人蹲在地上和泥玩,门没挡住屋子里的哭声和低低的劝解声。
李婶的哭声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种,而是闷闷的,断断续续的,听的人心里也跟着憋得慌。
秦兰终于是告诉她娘了。
清言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