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树林了,树林中不像湖边视野开阔,月色照耀。此时夜色正浓,树木遮挡月华,林中光线暗淡,树影憧憧。
季眠看见不远处一颗槐树下,一对情侣躲在树影下,正忘我地拥吻。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跟姜妄在一起之后,怎么处处遇上这种事!
季眠还没来得及惊讶,姜妄已经用额头抵住她额头,用鼻尖轻轻蹭她鼻尖。
“我们也试试?”
他声音砂纸磨过般低哑,带着火的气息就拂在她脸颊唇边。
季眠抿了抿唇,紧张得整个人都崩起来,努力往后缩。但背后抵住树干,退无可退。
“不、不试。”
姜妄没吱声,直接捏住了她下巴,偏头堵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也许是月色过于温柔,氛围过于浪漫,他比任何一次都温柔,没有着急的横冲直撞,没有迫不及待的宣示自己的占有欲。他舌尖一点点勾画她唇瓣的形状,又轻又缓,似有若无。
又麻又痒的感觉传递开来,季眠身上一寸寸肌肤都在发紧,姜妄这种若有似无的逗弄让她心底痒得无所适从,忍不住颤栗。
姜妄辗转吮吸她软软的唇瓣,随即挑开牙关,唇舌深入纠缠。
他始终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微仰着头,方便他一次次深吻。
季眠整个人都是晕乎的了,林中寂静无声,她似乎能听到彼此渐乱的心跳、微重的喘息和唇舌交缠的羞耻水渍声。
两人呼吸交织,缠绵不休,周围的空气都像是着了火,月色的清冷也抵消不了这团火热。
季眠的呼吸像是上不来了,脑子有一种类似缺氧的眩晕,听觉视觉都变得模糊,只能放任地让姜妄主宰。
她下意识抬起手搂住了他的腰,以支撑自己发软向下滑的身体。
缠绵了很久,季眠觉得唇舌都发麻了,姜妄才松开她。
他抱着她,头靠在她肩上,慢慢平复气息,还不忘逗贫,“是不是要我配合会更好?”
他的声音还带着微喘,沙哑性感。
季眠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靠在树干上,连反驳好像都没力气了。
姜妄冷静了一点,直起身来,抬手捏捏她红扑扑的脸颊,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回家吧。”
其实他还想继续,但知道不行。
姜妄深吸口气,往前走两步,却没听到季眠跟上来的脚步声。
他疑惑地回头,“舍不得走?再来一次?”
季眠靠在树上,微红着脸仰头看他,一双大眼里带着动情后的水汽。她抿抿唇,好半天,才犹豫着小声道:“我、我腿软……”
她说完,自己先开始脸红,低着眼不敢看他了。
姜妄愣了一下,笑了出来,弯腰捕捉她的目光,意有所指道:“瞅瞅你这点出息,以后可怎么办?”
最终,是姜妄背着她回去的。
其实没这么夸张,季眠只想要休息一下,缓缓就好了,姜妄却不由分说地要抱她回去。季眠死活不肯,最后折中,姜妄来背她。
季眠已经很久很久没被人背过了。在她遥远的记忆里,最后一次应该是十岁的时候跟爸爸去远足,实在走不动了,她开始撒娇耍赖,最后是爸爸背她回去的。
从父母离世后,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甚至已经忘了怎么撒娇耍赖。
季眠心头有点涩,下意识搂进了姜妄的脖子,将脸贴在了他背上。
感受着结实宽阔的后背,平稳的步伐和熟悉的气息,季眠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冲动。
好想就这样,一辈子在一起。
生命才开始,她好像就已经要交付自己的一生了。此刻,她像个疯狂的赌徒,豪掷青春博一生厮守。
*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张可可居然不在。张可可最近超乎寻常的忙碌,而且又分了班,季眠觉得好像很久都没见到她了似的。
她发信息问了一声,张可可说红姐给她联系了音乐工作室,想要另组乐队,她暂时住工作室这边了。
季眠:【没问题吗?】
张可可:【放心吧,我有分寸,还是会考大学的。别操心了,乖乖去睡觉。改天有时间,带你来工作室看看。】
季眠还想问问,但又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不好过问太多。而且张可可看起来很忙,她也不多说了,看来真得等有时间去她工作室,再慢慢聊聊。
第二天还要回天宫,季眠也没再多管了,赶紧洗澡收拾睡觉。
因为睡得晚,她第二天破天荒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已经快八点了。
手机里没有姜妄的未接来电,他估计都还没醒。季眠收拾了一下,背上这三天写的试卷和要看的资料书就出门了。
她没有去四号楼找姜妄,先出了小区,到南门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大袋零食,有薯片、泡泡糖、奥利奥、可乐、跳跳糖等等。
从便利店出来,她又买了早餐。
为了避免上次那种进房间叫姜妄的事再次发生,她去四号楼之前,给姜妄打了个电话。
姜妄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浓浓倦意,但确定是起床了的。
季眠让他出来,到院子吃早餐,姜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