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归瘦,重量真不是盖的,她稍作喘息,打开冰箱喝了罐饮料,一想到刚才才经历过惊魂一刻,她吓得汽水罐都握不住。
低头看看那衣服,她顿时觉得凉飕飕的,赶紧去浴室快速冲了个澡,水沾到伤口,她痛得呲牙咧嘴。
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干,她穿了吊带衫和短裤,方便看伤口,手腕上,双肩,还有脚腕上都有漆黑的爪印,像是在提醒她,她刚从鬼门关回来。
“阮萌。”
浴室门忽然打开,阮萌慌忙转过身,李若非站在门口,视线从她的肩头一路向下,落到了脚腕上,他双眼微寒,淡淡地说道:“跟我过来。”
“哦。”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帮忙治疗,按照恐怖片的套路,被鬼抓伤之后,上面会留有鬼气,紧接着伤口溃烂,一想到这个,阮萌赶紧加快了脚步,她可不是讳疾忌医的人。
李若非拉着她的手进入到了钱币世界,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草药膏,眼睛看了看前方,示意她靠近些,“坐这里来。”
阮萌很乖顺地坐了过去,两人面对面,他低下头,凑近了些查看伤口,她忽然说道:“你不用画个符,烧了之后兑水,让我喝下吗?”
他抬起那双浅色眼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淡淡的鄙视,她悻悻地住嘴了。
“那伤口上面有没有鬼气、阴气或者瘴气?”阮萌紧张兮兮地问他。
“没有。”他的语气略带嘲讽。
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好嘲的,阮萌忿忿不平地想着,他退后了些,修长手指蘸取了些药膏,往她的伤口上抹,动作轻柔,先是手腕,然后是脚腕。
伤口处传来些许刺痛感,她敏感地缩了下脚,“疼。”
“你就不能安慰下受伤的女朋友吗?果然是大直男。”阮萌嘟囔了句,怎么会撩的都是别人家的男朋友。
李若非神情阴沉地看了她一眼,讥讽道:“我让你不要查下去,结果呢。”
好了,吵架没吵过他,理亏的确实是她,可是不查的话学姐太可怜了,好端端地让鬼给害了。阮萌生自己的气,扭头不说话了。
“你对别人好没用,以后只对我好,听到了没有?”他淡淡地说道。
“……恩。”阮萌别扭地应了声。
处理好了手和脚的伤口,接下去是肩膀的,李若非凑近了些,他的头发触碰到她的下巴,痒痒的,他盯着她的纤弱肩头,手上动作依旧,只不过一旦视线向下,就会看到一片白皙柔软的肌肤,因为受了凉,吊带衫底下勾勒出一个暧昧的弧度,他的呼吸不由重了些。
裸|露的肌肤感受到灼热的气息,她回过头,敏锐地感知到了他略显侵略性的眼神,她心悸了下,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脸颊发烫不说,刚洗完澡的白皙肌肤变成迷人的粉色。
“药,药涂好了吗?”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抬起眼眸,四目相交,几乎是一个眼神就确认了,他捧起她的脸颊,吻上她的唇,贪恋地吻着她。
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机会,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目光缱绻,她眼眸水汪汪的,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呼吸缠绕在一起,身体被传递了另一个人的体温,阮萌神志不清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避|孕|套,要用避|孕|套……”
“你不是说三年生两个吗?”李若非手撑在她两侧,嗓音低哑。
他这时候还不忘记她随口编的话,她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说谎了,其实我根本没准备好当妈妈,我还不想当妈妈,我害怕。”
“别怕。”李若非怔了下,他俯下|身,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我知道了。”
她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道:“那你去便利店买,不能用五鬼,这太尴尬了。”
温软身体在怀,李若非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他点完头,才反应过来。再接了一次吻后,不情不愿地起来,他离开后,阮萌捂着绯红的脸颊,手扇了好几下,试图降降脸上的热度,她在榻榻米上翻了几圈,心里好紧张。
过了一会,她想着去找个被子铺到榻榻米上,她拉开纸门,寻找着储藏室之类的地方。
这里大的不可思议,她顺着走廊走了一段距离,随手打开一间房间的门,一面镜子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木柜上。
啊,就是前不久见过的云外镜,它能照出远方的景象,像是看真人秀综艺一样。
她好奇地拿起它,擦了擦表面,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段影像,一间狭窄的毛胚房,屋子上方开了一扇小窗户,里面空空如也,清冷的月光从小窗户中照射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吓得阮萌赶紧把镜子丢开,这是恐怖片的前奏。
视线触及到一个男人,他全身黑色,漆黑的头发垂在眼前,是沈牧洵。她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景象。
他对门外的人轻声说了句,“这里就可以了,谢谢。”
阮萌这才注意到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应该是教堂的修行室,或者说忏悔室更合适,小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简陋压抑。
沈牧洵慢慢解开黑色衬衣,她慌得不知道是要不要看,镜子拿在手里像是个烫手山芋。
他脱下衣服,露出精瘦身体,胸肌和腹肌结实有力,身材匀称,阮萌看了看,比电视上的男明星身材更好。
可这种感觉和看明星不一样,他是她身边认识的人,窥视到他的身体,好似是亵渎。
当他转过身体后,她不由惊呼了下,他宽阔结实的脊背上布满了鞭痕,毫无疑问,沈牧洵不可能是s|m爱好者,也就是说……
沈牧洵叠好衬衣放到一旁,他跪在十字架下,闭上眼睛,念着圣经的忏悔经文,“……应当回想你是从哪里堕落的,并及时悔改,你若不悔改……”
他在忏悔什么?阮萌百思不得其解。
紧接着他站起来,拿起一旁的三头皮鞭,他执起皮鞭抽在他的背上,背上顿时起了三条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鞭痕交错在他宽阔又强壮的脊背上,和过往的伤痕融合在一起,残忍之余,意外的性感撩人。
鞭子抽在身上,自然是极其痛的,他咬紧牙关,冷汗不断从他额前滑落,接着他虔诚地念着忏悔词,可是之前的景象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之中,他痛恨自己的无耻,下手越发重了些。
没一会儿,他的后背变得血淋淋的,阮萌惊悚地捂着嘴唇。
哪怕知道这是教徒的一种修行方式,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他竟然还执行着这么极端变态的自我鞭挞。
一鞭一鞭地抽在身上,声音清晰尖锐。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沈牧洵的动作猛地一顿,他回过头,黑眸深邃凌厉,冷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