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周乐音相关的梦向来是预知,如果这个梦也是预知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未来周乐音会有危险?
心如刀割般的痛顾止现在还没有缓解过来,他站了起来,便要去找周乐音。
日光正好,周乐音正在午睡,那股子难受的劲一下袭来,疼得她恨不得哐当撞墙来缓解。
一种如同钝刀割肉的痛苦从心口传到浑身上下,让她甚至连手指动一下都觉得难以忍受。
“小姐?小姐?”槐米被里头的动静吓到,连忙拿出止疼药给周乐音喂了一颗。
好在她许久没有吃过止疼药了,突然吃一下对她的难受还有所缓解。
但周乐音依旧浑身瘫软,在槐米的怀中哼着。
眼眶发红,浓密的长睫眨了又眨,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打湿了眼睫。
依旧难受,周乐音推了推槐米,催促她:“去备车,去首辅府。”
槐米知晓缘由,没将此事声张,偷偷准备了马车。
她心疼地把周乐音扶上马车,让车夫驾车去首辅府。
*
把男人从首辅府门口带走,一直到一个孤僻的小巷,秋红这才停下脚步,傲慢地扭头看他。
“你说你想活下去?”秋红微抬着下巴问。
帷幔遮住她的双颊,但透过那层薄薄的纱,依稀可以看见小巧的下巴。
男人点头,“想!”
“想活下去?想报复顾止?”秋红满意地笑,又问。
“想!”男人此刻已经痴迷于秋红的容貌以及那副高傲的性子。他忙不迭地应着。
“那你也得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秋红闻言,笑得更欢了,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放在男人眼前。
“给你吧。”男人眼睛一亮,秋红话音一转,“不过可不是白给你的。你帮我去办点事,去买一袋麻药回来,记得不要说是我让你去买的。”
男人接过银子,满脸笑容,用牙齿咬了咬,见银子是真的,这才应道,“好。”
“剩下的银子就赏你了。”秋红又说,“给你三刻钟的时间,买了药之后你再到这里来,能做到吧。”
“当然能当然能。”时间对于断了腿的男人来说其实是有点少的,但男人眼里只有秋红,他急不可耐地点头。
秋红满意地扭着腰离开。
男人把银子藏在怀中,挪动着推车,往药店赶去。
他不熟悉这边的路,路上扯着好几个人问这才找到地方。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指错了一条路,他走的这里偏僻得不像有药店的。
“卖药欸卖药欸,买了能让女人欲生欲死的药。”路上撂着担子的人在小声吆喝。
他的生意还算不错,男人从旁边经过,就瞧见好几个人上前询问。
他摸了摸藏起来的银子,想到秋红扭着屁股妖娆的姿态,有些心动。
但到底还是记得正事的,他三步两回头,到底还是往那个药店里面去。
他推的大汗淋漓,终于到了药店里面。
“我要买一份麻药。”男人说道,男人怕药店伙计问东问西,特意找了借口,“我的腿很疼,要一份麻药。”
伙计看他一眼,并没有多问,麻利地抓了一副药给男人。
把碎银子递过去后,伙计给他找了银钱。
男人数了数,看着还有不少钱,心里又蠢蠢欲动,他到底还是推着自己去往卖药的那个担子前去了。
“你这个药什么功能?”男人低着声音问,眼里是炽热与渴望。
“闻一闻就能让人失去神智,欲.火焚身,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对你是百依百顺……要来一份吗?”
“怎么卖的?”男人算了算自己手中的银子,谋划着。
如果自己得了秋红的身子,还不怕他不对自己言听计从吗。
这么算的话,买这个药还挺划算的。
卖药的手指比了一个数,男人看着自己的银子,咬牙把钱交了出去。
两份药的包装竟然是一样的,男人诧异了一瞬。
“别看我们是挑着担子卖,但是我们的药可正宗了。”卖药的小伙子感受到他的眼神,开口解释。
男人一想,干脆把两份药分开放,他把麻药放在左手袖口,而这个药放在右手袖口。
走前还特意拍了拍满满当当的两个袖子,这才安心离去。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男人觉得自己都不饿了,满肚子的力气,他还准备去买个饭吃,再看天色,却发现来不及了,只得推着木板又往小巷里赶。
男人很快回到了原先的小巷,在这冬天里满脸通红汗水直流。
秋红果真守时,按时按点就到了。
男人脸颊通红,把左手袖口的药递了出去。
秋红满意的笑,她朝男人招了招手,想要他靠过来自己和他说话,突然意识到男人腿瘸了,脸色一下沉下去。
只好弯腰附在男人耳边,在他耳边悄悄说着计划。
男人的身份她们一直知晓,是顾止的父亲。
这几日在首辅府还有定国公府门前观察,果真发现周乐音和顾止之间有龌龊。
她们只要借着顾止父亲的名义,把周乐音引来,然后给她下迷药,届时趁她昏迷再报仇雪耻。
秋红和他说,男人一脸不可置信,他上半身往后倒,拒绝:“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