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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艺人常年天南海北地赶活动,但由于行程安排与交际圈等原因,徐辞柯在休息室内遇到能够聊几句的同行的次数寥寥无几。
徐辞柯颇为意外地站起身打招呼:“对,你也是?”
他一时忘了自己昨晚后庭刚被开苞,站直一瞬间不由趔趄了一下,保镖连忙想上前搀扶,但站在徐辞柯对面的陈延然已经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
“当心!”
陈延然原本想扶徐辞柯的胳膊,可错位间却不小心握上了对方的腰。
——好细……
徐辞柯穿的灰色卫衣宽宽大大,陈延然用手一碰才发现侧边空荡荡的,对方纤瘦的腰都藏在宽松衣服下,平时看着徐辞柯已经足够高瘦了,却没想到腰比他以为的还要纤细。
即使隔着卫衣,徐辞柯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吓了一跳。他站稳后巧妙地躲开了陈延然的手,抿唇,低声解释:“谢谢,昨晚在卧室摔了一下……”
徐辞柯余光看了眼身后。
自从他从封闭式选秀节目出道以来,每次行程都有人跟机,粉丝站姐私生狗仔等等不一而足,其中自然也有人跟进贵宾休息室。
但他讨厌被触犯隐私,也厌恶无中生有的CP炒作,自然不希望刚才那幕被无端扩散猜测。还好座位位于休息室一侧,身后有置物架遮挡,保镖也正好挡住了旁边的视线。
“没事,你摔得重不重?”陈延然收回手,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明明同为男生,还隔着衣服,可不知道为什么摸到对方腰后陈延然心里冒出了些许尴尬——或许是因为徐辞柯不仅男生女相,就连身材也……
靠近鼻间的指尖传来了徐辞柯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带着清甜的椰糖香味,跟徐辞柯惯常留给别人的清冷形象又很不符,可能是沐浴乳之类的味道……
“不重,”徐辞柯垂眸,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也要去S市参加活动吗?”
保镖看两人熟悉,便让出了徐辞柯旁边的座位。
陈延然边点头道谢坐下,边低声答道:“对啊,电影颁奖典礼。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连着两天都碰到小徐你。你也有活动吗?”
徐辞柯这才反应过来,陈延然对自己的称呼是在打趣昨天自己在烧烤摊前叫的“小陈”,想到昨天的情景,他忍不住笑起来。
可明明初见时间就在昨天傍晚,但经过近乎一夜的折腾,再见到陈延然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徐辞柯压下那些让心绪浮动不安的想法,低头呷了一口蜂蜜茶,正好陈延然问起行程,便回头答道:“S市有音乐盛典活动,今天先去彩排。”
徐辞柯低头喝水的间隙里,陈延然原本在悄悄看对方的耳朵。
今天徐辞柯没戴耳钉,白软耳垂上便露出了小小的耳洞——他们这种职业规划向正剧发展的演员小生,很少有打耳洞的,但陈延然觉得耳饰还蛮酷的。
而他也第一次发现,徐辞柯的耳朵从侧面看起来圆圆的。明明小头小脸,五官棱角分明,可却长了双耳廓极为流畅的耳朵,看起来有点……可爱。
等等,这边耳垂上好像有两个耳洞,虽然挨得很近……这种耳饰要怎么戴?
那只圆润的耳朵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他的视线下居然慢慢红了耳廓。
好像偷偷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陈延然掩饰地转移视线,结果徐辞柯正好转过头,陈延然不由小小吓了一跳。
科班培养出的演技派上了用场,他定定神,信口接上话题:“你最近的年底活动是不是很多啊,《旅行的挑战》收官请你也没去。”
《旅行的挑战》是旅游探索+户外竞技类真人秀,从第一季播放起便十分火热,如今到了第三季已成为年度最受观众期待的国民综艺。每季嘉宾由六人常驻两人飞行组成,收官期还会多邀请几位明星飞行共同玩大型实景剧本杀。
徐辞柯举着保温杯迷茫了两秒,很快想起来:“确实邀请过,不过并不是我拒绝了,而是节目组那边有了更合适的人选。”而他这边年底活动本身就比较多,也就没有纠结这件事。
毕竟徐辞柯与小明星迫切需要曝光度的情况不同,他此时简直可以说是流量化身,再加上出道以来还未登过真人秀节目,哪边请到他便相当于手握流量密码,因而面对国民综艺的邀约也并不迫切。
“这样吗……”陈延然有些诧异。
他思索了一会儿,以前听说过徐辞柯现在的处境并不如外界所想象的那般,见对方表情不似作伪,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徐辞柯:“节目组那边的说法不太一样,他们很想要你去的,但你那边好像一口回绝了,连理由都没给。”
“因为收官也有邀请我,而且这边公司跟节目组一直有合作,所以知道得清楚一些。”陈延然补充道。
其实陈延然说得十分委婉了。
节目组当时应是同时向飞行嘉宾递出了邀请,他这边的经纪人很快答应,并且出于某种原因陈延然经纪人很想徐辞柯也能参加收官,可惜从
', ' ')('节目组那边得到的答复却并不理想。同时,节目组透露出他们对徐辞柯那边耍大牌的态度很是不满。
《旅行的挑战》作为国内真人秀中流砥柱,在每年圈内人员流动中,也算变相为其他综艺输送了不少幕后工作者。只要徐辞柯还会在内娱活动,就免不了打交道,显然没必要平白无故与之交恶。
都是少年起就进入娱乐圈的人,徐辞柯很快意识到陈延然是好心提醒他其中存在什么误会。
现阶段陈延然与他几乎没有任何路线重合,就连品牌代言也少有重合,而且昨天的交情也感觉不像是居心叵测——想到这里时,脑海中猝不及防地出现了林维知狂热的眼神,徐辞柯在阳光明媚的室内忽然打了个寒颤,身后昨晚开始后庭一直存在的异样酸痛也更清晰了些。
徐辞柯抿唇,他这种在钢索上行走的人,轻信他人如同自毁。
当他望向陈延然,就连那张阳光干净、一笑就出现虎牙的脸,此时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另有居心的阴影。
但不论如何,陈延然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欺骗自己。
而徐辞柯身为局中人,只是简单在脑中过了一遍事情经过,他很快就明白这件事背后是谁在搞鬼。
于是,徐辞柯朝陈延然笑笑:“谢谢,这其中应该有些误会。”
“方便的话,可以给我推一下节目组导演的微信吗?”
“好啊,不过——”陈延然完全不知道徐辞柯刚才想了些什么,他晃晃手机,扬眉望向他:“不如我们先加个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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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首都土地时,已是五日后了。
十二月上旬的忙碌告一段落,参加完品牌活动就能够短暂喘息一段时间,之后就要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年底的两场跨年晚会。
与依附经纪人或公司代为选择的艺人不同,他对自己的事业有着近乎偏执的控制欲,除了秦越和自己谁都不信,而有些事情秦越也不能代劳。
昨天已经与晚会导演初步沟通了曲目与舞美风格,徐辞柯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跨年舞台,一边放下漱口杯,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
“昨天没刮,应该——”
准备去拿剃须刀的手忽然停住,徐辞柯又摩挲了一下脸侧,有些奇怪地仰起头,凑近镜子看了看——
圆形的智能镜灯映出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年轻明星紧绷而清醒的下颌线,修长的脖颈,以及一片光洁的下巴。
往常第三天就会长出浅浅的胡茬,可今天却十分干净。或许是这几天太忙了,激素分泌紊乱……
等等。徐辞柯忽然顿住。
他想到了身体里代表另一种性别的激素。
但不可能的。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扫到一边。毕竟二十来年,尽管徐辞柯身具两性器官,可其他身体性征完全表现为男性。
反倒是刚才抬起脖颈,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徐辞柯拉开衣领,仔细观察着镜中的自己。
脖颈间的吻痕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只余胸前残留的两处红痕,但既然不会露出来,也就总算可以不用自己提前打好遮瑕了。
敞开的衣领下,露出微微凹陷的胸线,与之对应的是渐渐出现曲线的胸脯,虽然穿上稍厚的毛衣就几乎消失了,但比起半年前在选秀中消瘦至极的平板身材,显然他最近的健身还是卓有成效。
只是自己没刻意练过胸……徐辞柯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有点软也有点弹性,就跟肌肉的手感差不多,只是这样按压还有点疼,里面有点硬硬的。
被按压的地方很快浮起一小块红痕,徐辞柯正准备系上扣子,忽然想起身后的印记。
林维知简直像条缠来绕去的蛇,要不是三天前音乐盛典换衣前被秦越提醒,徐辞柯差点就漏掉了脖后的吻痕。
最后还是由秦越站在他身后,用粉底把那几处遮盖掉。
无奈自己用两块镜子也对不准角度,看不清脑后究竟是阴影还是被吮出的暗痕,徐辞柯看了一会儿镜子,还是伸手拿起手机。
秦越住在隔壁房间。
以前作为少时发小,秦越一般就住在主卧外间,有时他们二人聊困了也会同床而枕。反正是玩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没什么奇怪的。
可自从唐挺之后,徐辞柯便会刻意要两间房了。
——即便徐辞柯努力不发出声音,可有时唐挺动作猛起来他会稍微失去意识,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叫出声。而让自己发小在外间听自己叫床……也太怪异了。
不过最近唐挺都没来过,也丝毫没有林维知泄露性爱视频的迹象,让徐辞柯微微放下心。
他实是不清楚唐挺看到自己全身的吻痕,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至于林维知以后最好不再相见,只是那时的录像俨然成为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能寄希望于当时彻底销毁了……
“徐柯,怎么了?”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徐辞柯心头一跳。
镜中映出一张熟悉的脸,是秦越。
', ' ')('“秦越。”徐辞柯暗暗呼出一口气,他下意识以为是擅入房间的唐挺。徐辞柯没转身,回过手把脖后衣领往下拉了拉:“你再帮我看看,还有没有……了。”
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年轻男人戴着眼镜,遮住了眼下的青乌。听到徐辞柯的话,他身形顿了一下,轻声“嗯”了一声,这才向前走来。
徐辞柯的头发仍保持着深棕色,他皮肤本就白皙,此时在脑后棕发的对比下更显得有些苍白。而就在一片洁白的脖后肌肤上,落了一小片暗樱色的吻痕。
——倘若几天前他没有看到那一幕,也许只以为是过敏或蚊虫叮咬留下的痕迹,可那时他亲手为徐辞柯遮住了覆在脖后小痣上的成片吻痕,以及自己发小沉默的默认,都昭示了这是某个男人用舌头吸吮舔弄造出的痕迹。
那处只有用力吮吸才能留下的印记随着时间渐渐变淡了,秦越扼制住自己想要吞咽的欲望,低声说:“应该,看不出来了。”
徐辞柯抿唇,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兄弟应该是与性无关的朋友,可秦越正在观察自己性交时别人留下的吻痕。
但这种时候自己能信任的只有他,秦越也能感受到这种信任吧。徐辞柯忍下难以启齿的羞耻感,问:“还有吗?”
“我看看。”秦越伸指,将后背微垂的衣领向下勾去,指背不可避免地触到光洁的脊背,徐辞柯忍不住动了动肩膀。
秦越微微垂下眼。
男人间的友谊同样存在嫉妒与比较。明明他们以前经常一块睡觉,关系亲如兄弟,可现在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徐柯的反应就这么大……
但另一个男人却能用力吸吮发小的皮肤、毫不顾及地留下全身的吻痕,尽管此时背上的吻痕都被时间消解成了一处处小小的红点,但数目与位置都昭示着当时做爱的现场有多么激烈。
还有当时不自然的走路姿势……秦越从S市机场将徐辞柯接回酒店后,有外人时还好,而只有他们俩在室内时,徐辞柯走路就显出不自然来,很显然做得有些过度了。
秦越的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
手指忽然停顿。
——等等,这绝对不是说他想跟自己发小那个!
他的意思是,嗯……凭什么一个强奸犯还比他跟徐柯更亲近呢?!他秦越又不是强奸犯,永远不可能伤害自己发小,为什么徐柯面对他时,也开始闪躲了……
失落之余,秦越还有些担心自己发小的心理问题。但徐辞柯这种将自己封得紧紧的人,可能并不愿向心理咨询师那种陌生人剖开自己……
还有唐挺的态度也令人担忧,明明化妆间那次完全没留下痕迹,难道他刚一走,唐挺又找来了?短短两三天就做了那么多次……而且,风格还不一样,这次这么嚣张地留下痕迹,颇有变本加厉的态势。
“这都是唐挺弄的吗……”
直到感觉发小全身都僵硬了,秦越抬头看到镜子中徐辞柯睁大的眼睛,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问出声了。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徐辞柯嘴唇动了动,但什么都没有说。
“我的意思是,”秦越慌忙推了推眼镜,找补道,“这也太影响你出镜了,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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