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一贯是朵解语花,皇帝放心得很,说完后又将目光落到谢凛身上,“你也别急,好好选个你喜欢的。”
谢凛头不抬的回:“这就不劳皇上操心了。”
皇帝也无奈。
众人唏嘘。坊间早有传闻,谢凛是断袖,不过这话谁敢传出去,最多就是一家人门关起来说几句过过瘾。
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
不一会儿,有马蹄声传来,渐渐马背上的人越来越清晰,有人认出那是定国公的嫡长孙徐承昀。
说到徐承昀啊,打小人人称赞,人人艳羡,三岁背诗,五岁作诗,七岁作画成名,年十七入大理寺,今年十八,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不少人馋着这块香饽饽,却也知道定国公府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这般人才,皇帝也看在眼里,宫里头好几个适婚的公主,退一步说,就算不是公主,徐承昀那样的人也要郡主才能配得上。
皇帝看了眼定国公,称赞道:“徐爱卿,你这个孙子了不得。”
定国公虽骄傲,但也谦虚,“皇上谬赞了。”话是如此说,脸上却笑得跟朵花似的。
“在这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确实了不得。”虽说徐承昀是徐家的人,但已入仕,便是他的臣子,以后也是元盛的福,皇帝一脸欣慰的说。
紧接着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及各个世家公子陆续回来了,御前李公公得了指示,便领人上前清点数量。好一会儿,李公公声音又尖又细的报:“禀皇上,此次狩猎胜出者乃定国公府徐大公子,大物16,小物56,总计88。”大物x2。
“紧跟其后的便是太子殿下,大物17,小物52,总计86。”
“四皇子殿下,大物17,小物46,总计80。”
“……”
“好、好、好啊,你们都是元盛的好儿郎。特别是徐爱卿,朕说话算话,你可有心愿需朕帮你完成的?”
“朕听闻你年十八,可有婚配?”皇帝是个隐藏得很深的拉郎配,此刻爽朗的问。
徐承昀回:“回皇上,臣无。”
席上的长宁公主本还为徐承昀夺了第一而打心底高兴,闻言,脸一下就黑了,这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想娶是吧,那她就偏要嫁。
“可有心悦的女子?择日不如撞日,朕这就给你们赐婚,不必拘束,速速说来,就是朕的公主也无妨。”这样的人配他的公主也绰绰有余。
徐承昀薄唇紧抿,额上渗出汗,余光不由落在女席的某个方向。他确实有想求娶之人,但不能。
她已是他人未婚妻。
顷刻,同徐承昀、太子站在一列的四皇子赵斐突然倒地。见状,皇帝“噌”地一下站起来,大声问:“怎么回事?快看看赵斐怎么回事?”
很快四皇子被抬下去了。
四皇子的侍从出来说:“回皇上,四皇子在狩猎时中了太子殿下一箭,小的一再劝四皇子退出比赛折回救治,四皇子却执意继续,说箭上无毒无碍,到了点回来包扎也不迟。”
太子连忙解释:“回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当时本是看中了一只梅花鹿,出箭后却不料四弟横冲过来,误伤四弟儿臣至今心存愧疚。”
虽解释了,但皇帝脸上的神色并无好转。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看不清楚人,巧的是,谁都没射到,偏偏射到了赵斐,这就值得深思了,有意无意怕只有太子自个知了。
再结合近来事迹,太子是越来越坐不住了,连手足都不放过。
他还活着啊,还活着就这么不知收敛,真要死了,还得了。皇帝如是想。
须臾间,太医出来说:“回皇上,四皇子殿下当时及时将箭拔出,只有少许毒残留在伤口表面,并未渗透,方才老臣已替殿下包扎好伤口,吃两副药便可痊愈。”
“箭上有毒?”皇帝眼睛眯了眯,再看向太子。
太子立即跪下,迫切的说:“父皇明鉴啊,儿臣箭上不可能有毒,这事必有蹊跷,请父皇彻查,还儿臣一个清白。”
皇帝心中自有一把秤,目光逐渐严肃的审视着地下的太子。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已经不是误会不误会这么简单了,太子殿下狩猎的箭上竟有毒,狩猎的箭上怎么可能会有毒,还偏偏射到了四皇子殿下,加上两人之间的博弈持续多年,说严重点,太子殿下是打着狩猎的名号想把四皇子殿下给除了。
在座的谁不是人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衡量及观望。
不一会儿,宋丞相顶着压力出来,硬着头皮说,“皇上,老臣觉得此事可能有误会,皇上不若彻查此事,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本是手足,若因此事生了间隙就不好了。”
“宋丞相言之有理,请皇上彻查此事,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宋丞相言之有理,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
“行了,朕心中有数,此事到此为止。”皇帝冷声。扫了一眼下面一群老匹夫,平日里便是以宋丞相唯首是瞻。
而宋丞相是谁的人,有什么样的鬼心思,都摆在明面上的。
今儿个这般明目张胆,反了反了。
皇帝甩袖一走,人群自然也就散了。
卿九思站起来扫了眼一脸怒气的太子,唇微微一勾,这结果她很满意。之后带着春枝和秋雨回帐篷,途中遇上徐承昀,她微微一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再从他身旁擦过,不疾不徐往前走。
徐承昀则停下脚步,转身深深看着卿九思窈窕的背影,很快收回目光。
看,他连跟她说话的理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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