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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蒋晏推门进了病房,男人被解救出来后一直蜷缩在病床的角落里,连医护人员检查也不例外,听到动静之后,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往角落又躲了躲,后背紧紧贴着床头。
蒋晏来到病床前坐下,放缓了语气说:“是我。”
男人雾蒙蒙的瞳孔望着他,似乎认出对方是把他救出地下室的人,紧绷的情绪稍稍缓解。
蒋晏说:“你还记得我吗?“
男人肩膀微微缩了起来,头也埋了进去。
蒋晏还想说什么,听见男人肚子里响起咕咕的声音。
蒋晏顿了顿,想起在地下室看见落满灰的餐盘,这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他拿出手机,给经常光顾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打了个电话,订了一些吃的东西,
半个小时后,酒店的员工来了,陌生人进入病房的那一刻,男人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如同惊弓之鸟。
蒋晏看出男人的惊惧,起身来到门口,对酒店员工说:“把东西给我吧,你可以走了。”
员工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只看见一截白得晃眼的脖子,恭敬地退出了病房。
蒋晏提着餐盒回到病床上,他打开那张专供病人使用的小方桌,很快上面摆满了精致美味的吃食。
蒋晏对男人说:“吃吧。”
男人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胃里一阵辘辘翻动,良久,他鼓足勇气伸出手,不忘去看蒋晏的反应,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见蒋晏没有阻止,他飞快在盘里抓了个面包,有些着急地吃了起来。
因为吃得太快,男人不小心呛到了,苍白的脸因为窒息微微泛起淡粉色,眼角泛出湿润的泪光,剧烈咳嗽起来。
蒋晏立刻倒了杯水给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男人看着递到面前的水杯,又抬头看了蒋晏一眼,也许是喉咙里太难受,这次他没怎么犹豫,就着蒋晏的手小口小口喝起水。
蒋晏顿了顿,本意是想让对方自己喝,但看着男人急切地喝水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有把手抽回来。
看着男人把一整杯水都喝光,蒋晏忍不住说:“你饿了多久了?”
男人嘴角沾着水渍,看着蒋晏的眼神里透着迷惘。
蒋晏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迟钝地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后,男人伸出五根细瘦的手指。
这段日子,那个男人没再来过,男人把东西吃完之后,就只能喝水,很快水也没了,他只能拖着沉重的铁链来到狭窄昏暗的洗手间里,靠喝水龙头里的水饱腹。
而这个时间,正好是他父亲濒死住院的时间。
想到这里,蒋晏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蒋晏的司机站在门口,似乎有话要说。
蒋晏放下水杯,对面前的人说:“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起身出了病房,来到外面的走廊,顺手带上身后的门。
“有消息了?”
司机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说:“蒋总,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问过蒋董家里的佣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地下室里有个人。”
“而且他们说,蒋董从来不让人进入地下室。”
蒋晏面色变得凝重。
跟他猜的一样,是他父亲囚禁了这个人。
蒋晏回头望向病房,男人坐在病床上,正小口小口吃东西,似乎是因为太久没像正常人一样进食,他连吃东西都只会用手去抓。
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父亲为什么会把他囚禁在地下室里?
第3章 张嘴
司机走了之后,蒋晏回到病房,病床上的男人听到动静,立刻把手抽了回来。
“没事,你继续吃吧。”蒋晏整理了下西装,回到病床边坐下。
男人垂下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蒋晏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饭菜,还剩下大半,他放缓语气,“你吃饱了?”
男人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看着男人脏兮兮的手,蒋晏有些看不过去,他从柜子里上抽了张湿纸巾,打算给他擦手。
察觉到蒋晏的动作,男人畏惧地往后缩了下,后背紧贴着床头,身体小幅度的颤抖。
蒋晏的手停在半空中,紧接着握住男人的手腕,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替他擦拭手指、然后到掌心,“你的手脏了,不擦干净会很难受。”
就好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似的。
没有想象中可怕的事情发生,男人怔怔地抬头望着蒋晏,太阳光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眼睛深邃冷峻,此时表情多了分难以察觉的柔和。
他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苍白精致的脸陷入阴影里。
帮男人把手擦干净之后,蒋晏就让人把饭菜撤走了,病房里重新恢复安静,男人仿佛又恢复了那副
', ' ')('沉默的样子,蜷缩在病床的角落里。
蒋晏开口打破了僵局,“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好一会儿才辨别出蒋晏说的话,也许是看出对方对他没有恶意,半晌,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嗓音,“啊”
虽然对方不能说话,但蒋晏还是从他的嘴型中辨别出了几个关键的字。
沈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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