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臂的设定方面，席长天微微犯难，使用处理轻薄材料时的力道手势？还是设定处理柔韧材料时的力道手势？
之归这件衫子的材料是素缎，衣带是根牛筋，沾了水，按加重的天蚕青丝算，还是按东海鲛绡处理？
他关心则乱，太过紧张，甚至忘记自己平时用傀儡臂随手拿件青衫拿条手巾，根本用不到各种讲究。
当然，也和他太过小心，手足无措有关。
犹豫半晌，席长天终于开始动手。
衣带沾水打结，对于傀儡臂来说，不过小事桩。
解开衣带，任其沉入水底，傀儡臂拨开外衣襟，轻轻拉开中衣上的系带，松了中衣，先将余之归右臂从袖管退出去。
两条傀儡臂忙着在局部进行动作，水池壁光光滑滑，余之归身体晃了下，失去平衡，往水中沉去。
不经意间露出半张胸膛。
席长天手忙脚乱赶紧“扶”住。光顾着那边，自己硬是呛了口水。
两条傀儡臂不够用，他干脆召出架八臂力士傀儡辅助。
这下万无失。在力士傀儡的支持下，两条傀儡臂运转如飞，迅速脱衣、擦洗、拭干、换新衣、束发……最后将干干净净的余之归托起。
席长天飞快从水里钻出来，随手换了件青衫——不是他喜欢这个颜色这种款式，而是模样的衣裳比较省心，他大概有百件。
他从力士傀儡手里接过余之归，抱着回了静室，安放在啸风踏雪之间。
盯了会儿，恋恋不舍地退出去，轻轻掩门。
余之归就在他走后，微微皱了眉头。
——长天这是怎么个意思？
明明自己直没有任何反抗，暗示得这般明显，长天为什么不进步呢？
正准备睁开眼睛，忽然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依然是席长天。
余之归感到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这、这终于要有所表示了？
余之归心里打鼓。
席长天只手轻轻扶起他的头，另手的手指抚上他双唇。
这次不是傀儡臂远距离控制。
余之归觉得心怦怦跳，感觉对方似乎也如此。
我的嘴唇够柔软吗？有没有起皮？有没有口水？
长天会抚摸吗？会亲吻吗？会吮舐吗？会啃咬吗？会……再进步吗？
余之归霎时转了千百个念头，克制着自己，全身放松，等待席长天下个动作。
忽然他嘴里了个圆圆的微温的东西。
接触到津液，那东西便化成股微苦暖流，流入咽喉。
头被重新放下。
嘴角被轻轻擦拭。
身边的温度消失了。
席长天起身，松了口气，方才他个劲儿想些有的没的，差点忘记给之归喂药。
他终于“完成任务”，步履轻快地离开静室——深海行宫这趟不能白来，正好去研究姚清承身体。
他却不知，在他走后，余之归拉过踏雪翅膀，闷闷不乐地把自己裹了起来。
继而在雪虎身畔蜷成个球，呼呼大睡。
余之归足足睡了天。
等他从厚实的虎皮毯子和虎皮褥子里探出头来，享受过口水洗脸后，又带着二虎去水池里嬉闹番，这才出门。
出门，见企鹅摇摇摆摆走过来。
身后没有张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