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立即点头附和:“公子神机妙算,又得了唐钰这样一个助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大事可成。”
青年一举手中的酒杯:“那就借李兄吉言了。”随后仰起了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的金陵城内一处偏僻阁楼之中,一位普通商贩打扮的中年男子将唐钰近日的行踪作了汇报。只听得厅中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出,带着几分惊讶与狐疑:“你是说,唐钰今日见了李氏后人?他们的谈话内容呢?”
中年男子脸露难色,支吾道:“燕矶楼地处江边,江水嘈杂,楼下又有李堂的随从把手,属下实在无法靠近,所以……”
上司闻言只是轻“嗯”了一声,并未出言怪罪:“下楼之时,唐钰的神色如何?”
“阴沉如水,面色很是凝重。”
上司点点头,南唐李氏在后主李煜被俘至汴京之后一直循规蹈矩,纵然后主因一首《虞美人》被太祖皇帝赐死,也未曾有过不轨之举,朝廷却不敢对这些十国遗民有丝毫的放松警惕,如今看来,李堂必定有所异动,只是令他不解的是,李氏想造反,找唐钰又有何用?
“大人,我等该如何处置此事?”
“据实对相爷汇报便好,我等只是奉命监视唐钰,至于他是奸佞还是忠良,交由相爷决断。”
这位密使口中的相爷,自然是左相王安石了。
经过此前的一系列事件之后,王安石惊惧地发觉,唐钰此人虽对自己掏心置腹,对大宋朝廷却是没什么敬畏之心,于他看来,这便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情,唐钰简直是在玩火,被有心之人稍加利用,便很难保证他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监视唐钰,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毕竟,唐钰对于自己实在太过重要了,许多革新之法,若是离了唐钰的技术支持,根本无法进行。
况且他手中掌握着太多不可思议的技术,化肥与水泥已经是世人无法想象的神器,如今又冒出一个玻璃。
而唐钰深谙混迹官场之道,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所有的技术,王安石相信,在玻璃之后,唐钰依旧能够拿出震惊世人的事物,而这些都是大宋所需要的,它们绝对能够令大宋重见前朝盛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令大宋一雪前耻,让什么大辽、西夏、大理、吐蕃万朝来贺,令赵家的基业传承万世,岁岁不休。
所以,在这一日未达成之前,唐钰绝不可出事。
不过多时,在暮色昏沉之中,一只信鸽振翅高飞,带着唐钰与李堂会面的消息,朝着数百里外的汴京城飞去。
只是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万家灯火中的金陵城依旧是一片繁华之色。
陈家坐落在城内的巨大宅院内灯火通明,家丁下人们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因为转日便是陈家家主陈铭六十寿诞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