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过分,非说盖着被子太热,弄得妾身好似荡妇一般。”轻轻锤了一下唐钰的胸口,白渔儿嘟着嘴表达不满。
唐钰只能报以一声苦笑,屋子里摆了三只碳炉,躺在床上都嫌热,更别提运动了。
还好他找铁匠敲出了白铁皮烟囱,否则只怕有人会一氧化碳中毒,只是这炉子放在卧房内总会有走水的危险,今年还是将火炕做出来比较安全。
“钰哥哥,我想……”
“想也别想。”白渔儿欲言又止,唐钰却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出声阻止之后,他还是在她的额前亲了一口,“我家有皇位需要继承吗?非要想着生一个儿子?”
白渔儿显得有些委屈,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唐家若是断了香火,我与采菱的罪过可就大了。”
“只要你们平安,断了香火又如何?”古代女子生孩子,实在与拼命无异,他可不愿意白渔儿与自己再上演一次生离死别。
白渔儿轻叹一口气,她自然知道唐钰是为了她好,毕竟生棉儿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是历历在目,只是唐钰对她越好,白渔儿心中越是愧疚,好在如今采菱也有了身孕,若是产下一个男婴,那便是皆大欢喜了,她发誓一定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的。
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白渔儿的身子朝唐钰怀里拱了拱,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满足,白渔儿闭上眼沉沉睡去。
翌日,唐家赶去汴京相府拜年,王安石便是一个劳碌命,大年初一也拉着唐钰与长子王雱进书房谈事,王夫人满脸不悦,却也只能由着夫君的性子,好在白渔儿与云采菱识大体,留在后院与王家的家眷们唠家常。
三人议到了华灯初上才有停歇的意思,只是天色渐晚,王夫人做主将唐钰一家留在府中过夜,王旁拉着唐钰玩方牌,又是闹了个半夜不休,到了年初二一早,唐钰又替身子不方便的云采菱去了兴远斋查账。
见到唐钰迟迟未归,白渔儿与云采菱便起身告辞,赶在正午之前回到了云玉县。负责护送的虎子将两位嫂子送进了家门,随即调转马头回了汴京城找唐钰。
便在此刻,坐在客厅里与云采菱缝制着孩童小衣的白渔儿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神不宁,手上的针也不听使唤地戳错了针脚,一下扎进了手指,惊得白渔儿缩了一缩,一滴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白渔儿却不管不顾,只是坐着发呆。
“怎么了?”云采菱放下手中的针线,准备替白渔儿止血。
“无妨,只是戳了一下。”白渔儿口不对心地回答,胸闷的感觉却有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