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个该死的掌心雷。”每每想到小小的金陵城里那区区几百人,只是凭着这东西硬是将十多万禁军牢牢阻挡在城外不得前进半步,赵顼便恨得想将始作俑者唐钰碎尸万段,若是他早些交出配方,大宋又怎会落入如此境地。
此刻的皇帝陛下才不会想到唐钰那些发明,更加无法心平气和地看待唐钰的功与过,自然看不穿大宋的这场内乱所展现出的另外一面。
若是放在此前,宋境乱成一团,那些早已觊觎江南富庶之地的西北虎狼怎会没有动作?只怕西夏、大辽早已兵临城下,趁着大宋内乱南侵了吧。
他们之所以不敢动作,还不是因为宋境有掌握着可怕武器的唐钰?
所谓一子定乾坤,掌心雷的存在,才是对这些意欲南侵的政权最大的震慑。
为皇上分忧是身边内侍的本分,虽然内官不可过问朝事,作为皇帝的身边人,偶尔提醒几句也不算越界,大总管还是在四下无人之时敲敲谏言:“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些均是唐钰搞出来的,那便交由他去收拾,他既然能做出掌心雷,想来必然也有应对之法。”
赵顼冷哼一声:“当日在云州城外,朕的六支金箭都召不回这小子,你觉得如今他会听朕的?”
大总管沉吟了片刻,忽而笑道:“这小子抗旨不尊,确实该杀,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既然他曾经是左相大人的幕僚,左相大人的话,他应该会听吧。”
“王安石?”赵顼眉头一皱,想当初自己还是颍王之时,无权无势,只是个废材王爷,若非时任参知政事王安石的支持,他也坐不上这把龙椅,对于王安石,他还是十分信任的,否则也不会在满朝权贵的竭力反对之下依旧全力支持他主持变法。
赵顼捋了捋短须,确实是重新启用王安石的时候了。
此刻的相府内,王安石父子正在书房内饮茶。
经过两个月的休养,王安石的伤势早已痊愈,却迟迟不上朝堂主持政务,任由自己的党羽被司马光一派清洗也无动于衷,只是少了制衡的司马光还未嚣张几日,连续的政变便将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若非他那前朝阁老,又是辅政大臣的身份,只怕早已被革职查办了。
想到此处,王雱的心中一阵后怕,若是父亲未被行刺,如今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只怕是王家了吧。
身为政坛老油条的王安石何等眼力,自然能看出长子内心的侥幸,似笑非笑地提点了一句:“为父能够及时置身事外,还得感谢唐钰,若非是他的提醒,必然会受到波及,由此看来,雱儿你与唐钰之间,还是存在一些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