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言之有理。”
说这话时,耶律浚的脸上满是自信之色,通过刚才的那一轮竞价便不难看出,那位名叫盖娅的回鹘女子身上的所有家当不会超过十五万两,西夏的拓跋宗世或许未出全力,想来也不会比盖娅高出太多。
而自己在得知青竹山庄的这次竞价会上有这样一尊翠玉狼王出现的消息之后,便遣人回了一趟云州城,从皇弟耶律明浩那拆借了十万两,加上他身上原来的八万两,如此巨额的一笔财富足以完虐拓跋宗世了。
“如此一点点地往上加,实在是浪费时间,我们一次定输赢,如何?”
“本王正有此意。”
耶律浚的提议得到了拓跋宗世的支持,盖娅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她看着洋洋自得的两人,许久之后只能是一声叹息:“刚才小女子已经出了价格,若是两位的报价能够高出十五万两,小女子也只能退出。”
“好。”耶律浚淡淡一笑,“既然盖娅姑娘如此说,那本皇子也就当仁不让了,我出十八万两。”
场内的地暖分明正向上不断渗透着热流,众人却感觉冷气灌肺,这是被耶律浚的出手所震慑。在所有人的惊愕之中,耶律浚拉了拉肩头的披风,抖擞着精神准备上台交钱取货,这场三方之间的较量,他是唯一的胜利者。
“慢着。”正待他登台之时,身后的拓跋宗世冷冷一声喝止令他停住了脚步。
耶律浚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只是转身看了自己的对手一眼,回话的语气中尽显轻蔑:“怎么?不知王爷身上的家当值不值十八万两?”
拓跋宗世无奈地摊摊手:“本王现在的确没有如此多的银两,只不过……”话音未落,他的无奈随即转化为奸计得逞之后的冷笑,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书信,“这里是我西夏今年向大宋缴纳岁贡的凭据,刚刚存入大宋钱庄,未及上缴三司户部,足足十万两白银。”
熙宁元年的那一战打得拓跋秉常肝胆欲裂,为保西夏长治久安,在战败之后,拓跋秉常便向大宋投递了降书,愿尊大宋为宗主国,每年缴纳岁贡十万两。今年的岁贡便是由皇兄拓跋宗世押送而来。
耶律浚的笑容一滞,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峻,想不到拓跋宗世竟然如此卑鄙,以用来进贡的岁银强压自己一头。
“拓跋宗世,你胆敢动用西夏岁贡,不知打算如何向大宋与你的皇兄交代?”
“如今虽已是腊月,却并非缴纳岁贡的最后期限,即便晚些时日,大宋皇帝陛下宅心仁厚,自然也不会对我国过分为难,至于我皇兄那边,如何交代是本王自己的事情,便无需向大皇子殿下交代了吧,如今本王有二十万两,不知大皇子殿下还能否超过这个数字?”
看着拓跋宗世自鸣得意的模样,耶律浚恨不得咬下自己的后槽牙一口啐在他的脸上,他沉默着转向台上的贵妇:“在下对这尊狼王雕塑甚是喜欢,青竹山庄可否卖在下一个薄面,将此宝压下几日,等在下筹足了银两,在于这位拓跋王爷一较高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