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不尽然吧。”赵顼冷哼一声,“朕可听说了,单单是那几批不知从哪里运来的石头,便被你骗取了整整一百万两银子,这也算是小道?”
皇帝的威压可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若是换了别人,此刻受了赵顼的一声呵斥,只怕早已是跪倒在地抖如筛糠了,反观唐钰却并未受到任何触动,说话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银子若是不流通,那便是死物,只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被渐渐腐蚀,微臣将这些银子从那些商贾家中搬出,拿去市场上流通,创造更大的价值,这才是金钱最大的作用。臣虽然赚了些大宋富商的银子,却还给了大宋一个渔州城,如此算来,这笔买卖并不算亏本。”
“姑且算你说的有些道理,那今日被青竹山庄炒得沸沸扬扬的什么演唱会,又是怎么一回事?”
“朝廷重文,微臣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奢靡之风不可长,此种形式的什么会,办个一两次尝鲜便好,绝不可一而再再而三。”
唐钰点头应诺,举办演唱会,本意是为了完成李师师的心愿,唐钰可没有靠此敛财的打算。
“言归正传吧。”赵顼直了直身子收起了佯怒,一双锐目直盯着台下的唐钰,沉声问道,“听王卿说,他在视察渔州时,你作为一城之主,竟然赋闲在家优哉游哉地看管孩子,同为管理者,朕天色未明便起床批阅奏折,处理大小事务,一直操劳至深夜方可休息,却依旧有忙不尽的琐事,何故?”
“陛下是想听肺腑之言,亦或是奉承之词?”
赵顼眯了眯眼,似乎被唐钰的回答引出了兴致:“朕倒想先听听你的奉承之词。”
“大宋幅员辽阔,陛下您勤政爱民,事事亲力亲为,自然需要操劳国事,毫无私人空间可言了。”
“这便是江南第一才子溜须拍马的水平?很是一般嘛。”赵顼的口中的语气不屑,行礼却是一阵暗爽,能够得到唐钰的承认实属不易啊,“那你的肺腑之言呢?”
你吃饱了撑的。
这便是唐钰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不过他也知道此话一出,自己可真是万难走出这皇宫大院了。
“陛下得到了至高无上的皇权,便要履行监管天下的义务,这两者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存在,自古以来,任何君王也无法规避这个问题,上天给了陛下生杀予夺的权利,也需要您承担劳心劳力的职责。”
赵顼沉默,唐钰的意思,身为君主的他又岂会不知?一国之君的风光背后是罄竹成山的公务,是全年无休的废寝忘食。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