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并非我的运气好,而是你有意为之,为的便是让我在离开宋境抵达大理时放松警惕。”
对于白曜的明知故问,唐钰避而不答,而是淡淡说道:“今日我不打算为难你,只要你放下武器,便可以自行离开。”
白曜总归是白渔儿的兄长,看在她的情面,唐钰不会对自己的大舅哥赶尽杀绝。
一抹狞笑袭上面庞,白曜将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些,刀锋在唐钰的皮肤上划过,印出一丝细细的血红,一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滴落在脚下的黄沙里。
“切莫伤害城主,万事好商量。”剪见到唐钰受伤,将花翎语拽出险地的 青年男子重新出现在包围圈之内,正是驻守于大理的戍边统领林森。
“速速准备一辆车,还请唐兄送我一程。”说话之时,白曜不忘警惕四周,以防从不知哪个方向射来的冷枪,“让你的手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只能选择鱼死网破。”
“好,一切都依你。”林森一面安抚着白曜,一面命人准备马车,不过片刻,一个中年车夫便手舞着马鞭将马车赶至人群中央。
白曜冷冷一笑,指着车夫说道:“我信不过他,让花翎语赶车。”
“不行。”不等林森回答,唐钰抢先出声,“不必用人赶车,我老实配合你便是。”
“只是你我二人上路,我怕在你的算计之下,我死的更快,我需要花翎语作为人质。”
“你!”看着已然拿捏住他软肋的白曜,唐钰的瞳孔猛的一缩,杀心顿起。
两人正在对峙,一个紫色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重新出现在马车前,接过车夫手中的马鞭,朝着白曜冷冷一撇:“上车。”
眼见唐钰被白曜押上了马车,林森伸手拦住想要趁着间隙冲过去救人的士卒,花翎语一扬手中的缰绳,在众目睽睽之中,三人离开了昌建城。
“去哪?”
白曜将唐钰的双手缚于背后,这才舒了一口劫后余生的长气,对提出疑问的花翎语说道:“一路向南。”
马车一路急行,不过只走了二百里,两匹马便因体力不支,已然口吐白沫不能再跑,花翎语拉住缰绳,将马车停下,看着卧在一旁奄奄一息的马,白曜冷冷说道:“下车,步行。”
三人弃车,在白曜的命令之下,花翎语拨开了路边的灌木丛,当先走入了丛林,白曜押着唐钰紧随其后,一阵窸窣之声过后,周边慢慢恢复了平静,车厢内的座椅下传出一阵“咯吱”声响,露出一个中年汉子的身形,便是那一路从汴京跟随而来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