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闻言沉思了片刻:“若是她想去,也没什么不妥,多带些护卫在身边,对了,你与翎语打算一同前去吗?”
李韵儿目光一斜,给了唐钰一个白眼:“我与翎语已嫁做人妇,怎能再出去抛头露面?难道夫君愿意妾身再去取悦那些酸腐秀才?”
唐钰一时语结,只能憨笑着抓头:“夫人说的是,自家的美人,还是关起门来孤芳自赏的好。”
“呸,登徒子。”李韵儿又被他的一句话惹得红霞满面,忽而又想起一事,避过唐钰伸来的咸猪手,问道:“师师一人赴会之事,要不要告诉云家小子?”
唐钰知道她所指之人是正在闭关磨练画技的云金诚。
经过几年的捶打,云金诚在绘画一道上已然有所突破,如今的画风也算是自成一脉,加上颜料的加持,令他一时间名声大噪,“青竹山人”这个名号也渐渐有了些名气,市场上出现的几幅真迹卷卷价格不菲,只是云金诚性子低调,至今为止还未公开露面,以至于世人皆以为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竹山人”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也是金诚那小子扬名立万,打脸京城文艺圈的时候了。”
当年因一首《师师令》,云金诚被京城诗会责令不得参加京城诗会筹办的任何活动,而如今,他便要那些目中无人的家伙八抬大轿请云金诚回去。
“当日他决定专研画术,为的便是将来有所成就好让你那宝贝徒弟另眼相看,也不知初衷是否改变,你徒弟算是红遍了大江南北,若是云金诚依旧打算与师师有所羁绊,那便也让他跟去吧。”
唐钰只想感叹一句:自古舔狗不易做啊。
回想云金诚这一路的确走得辛苦,从一个不知愁滋味只知混吃等死的富家公子,强行转变为一个专研画技孜孜不倦的画痴,每次见到云金诚在画室中废寝忘食的模样,云采菱便忍不住要捶打唐钰,好好一个无忧无虑的弟弟变成了沉默寡言的瘦弱少年,怎叫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心疼?
只是云采菱护弟心切,根本看不到在作画时云金诚眼中那一缕精光。
李韵儿又是一个白眼飞来:“他们这才多大,谈情说爱的早了些吧,依妾身对师师的了解,她可还未想的如此长远。”
唐钰满是无奈地一摊双手:“谁让那小子是为夫的小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