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微笑着挥手:“今日朕甚是开心,无需什么君臣礼节,只愿一醉方休。”
能够击退幽州叛军,赵顼的确龙颜大悦,虽然没有擒获叛党党首沐辰风,却并不影响大宋皇帝的好心情,摆手示意群臣落座,赵顼大笑一声举起了酒杯:“这第一杯酒,敬此番为国牺牲的河北东路十多万英魂,朝廷打算立一座功德碑,以纪念此次献身的大宋将士。”
“陛下英明。”
在群臣的附和声中,赵顼将手中的满满一杯酒洒落脚下的地面,再举起一杯:“这第二杯酒,敬诸位入京勤王的各路军士,国家危难之时方显民族大义,诸位将军的忠君之心令朕倍感欣慰。”
“微臣惶恐。”
所有将领齐刷刷起立与皇帝互敬,礼毕之后赵顼有一次端起酒杯:“这第三杯酒,敬天下,愿国泰民安,天下太平。”说完场面话,赵顼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百官尽皆效仿,短暂的敬酒仪式之后,庆功宴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紧随而来的各种歌舞表演令群臣慢慢放开了拘禁,从与身边的邻座互敬,到慢慢走出了位置与熟识的官员相谈甚欢,这也是官场上极为常见的场面,相互介绍相互推荐,以扩大自己的交际圈,最终达到官官相护的目的。
庆功宴上,所有人都乐此不彼,纷纷走下座位开始相互攀谈,至于殿中那些身段婀娜相貌甜美的舞姬则根本引不起官员们的兴趣。
想要看舞姬,外面的乐坊里多如牛毛,又何必看这种一板一眼表演,没有半点风韵的官方歌舞团?
摇头晃脑之中,赵顼忽的想起一件事,拉过身边的内饰总管低声询问:“唐钰那小子如今身在何处?为何为参加此次的庆功宴?”
内侍总管回道:“回禀官家,唐钰身为节度使,若无官家召见不得随意入宫,刚刚丞相大人姗姗来迟,似乎也是去城外送唐钰一程,听说渔州有要事等着城主回去处理。”
赵顼点点头,渔州军离开京城也好,有如此强悍的一支军队在城外,自己还没有半点指挥权,这种事令赵顼感觉到一丝不安。
因为近来赵顼感觉总有刁民想害朕。
眯着微醺的双眼,赵顼一指跟在王安石身后的一位年轻官员,问道:“这人是谁?朕看着好生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