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皇宫暖阁之内。
国舅爷向郊正手捧着最新的消息摇头晃脑,念诵的声音也是抑扬顿挫。
“自熙宁九年春朝廷下旨清缴叛党以来,各路抓获熙宁党成员及家属共计八百九十四人,缴获脏银五百二十六万两,已尽皆充公收入国库,朝廷机制已回归乱臣王安石变法之前,取消议会制度,恢复三省六部,朝廷禁军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以贺王师入驻……”
“果真是夹道欢迎,而并非避之不及吗?”
赵顼冷不丁地一句询问令正在诵读消息的向郊眉头微皱,那些许的不满之色转瞬即逝,却依旧未曾逃过赵顼的双眼。
“熙宁党祸乱朝纲,视祖宗礼法于无物,推行以经济治国,强行提升商贾的社会地位,此举已与妄图推翻帝制无异,朝廷出兵清缴,是为了巩固官家的皇权,虽然手段有些极端,却也是情非得已,须知道斩草需除根,若不用非常手段,难保熙宁党不会东山再起。”
赵顼点了点头,似乎对向郊的说法极为赞同:“那幽州、钱塘、金陵与渔州,这四座城中的熙宁党,国舅又打算如何清缴?”
向郊闻言一脸傲色,似乎早有对策:“这四座城池如今是同气连枝,看似很难拔出,实则却极易对付,幽州如今在唐钰的掌控之中,收留熙宁党无可厚非,至于其他两城,是因为唐钰的强大而倒戈,方正与李堂只是风吹两边倒的墙头之草,所以,只要朝廷夺下了渔州杀了唐钰,其他三城便不攻自破了。”
赵顼一声嗤笑:“国舅有把握杀了唐钰?”
渔州如今的实力恐怖如斯,即便面对数个国家的联合进攻,渔州只怕也毫无惧色,纵然大宋将各路禁军都派去成都府路,除了送人头之外不会有半点功效吧。
“官家倒也不必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区区一座渔州城,我大宋朝廷还未曾放在眼里,成都府路禁军统领已送来了军令状,坚称他能在半月之内拿下渔州城,届时我大宋境内的所有城池必然能够扫清阴霾换上一片青天。”
“是否为旧貌换新颜,可不是国舅与朕心口胡说的,而是全天下的百姓认可的。”赵顼一声叹息,闭上双眼伸手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朝着向郊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朕有些乏了。”
“微臣告退。”
向郊躬身后退,出了暖阁,原本恭敬的脸色立即被阴冷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