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东北五路立即撤离民众、或即进攻辽国南京道的建议,则被韩琦狂喷为《新变种的激进与投降主义相加》,绝不予支持。
且韩大脑壳放话:国家内忧外患时期,他大魔王若再敢把这些胡话公开渲染、煽动宋国民众的不良情绪,一但造成北方民众逃离或好战,就立即请大魔王喝茶软禁。
“妈的这下好,事情不让做,现在话也都不让我说了?”赵宗实汇报的现在,大雱觉得他们真的也是够了。
客观的说,韩琦这么要求理论上是合理的。可惜他气头上,小人之心度人了。天地良心,这些话如果要作为搞臭韩琦的政治言论宣传,王雱打水军战的能力怎是吹牛的?早就开始大力宣传了。
但大魔王一直以来最多只是公开骂韩琦而已,但总体上是保持克制配合的,从来没给他已经决定的政策拖后腿不是?
陈述了这些后,赵宗实也感觉又尴尬又为难,低声道:“相公……请在关键时期给予理解,韩枢密是真的急了,他所谓的要请你喝茶云云、不是要害人的意思,是他真的不想局势失控。”
“太子殿下勿要多想,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王雱又道:“不过不是当心失控,而是已经失控了。殿下,作为监国太子您一定要让他知道‘已经失控’的形势,让他为失控后的步调做出准备。”
赵宗实想了想道:“相公何故说已经失控?青塘形势就算不好,但主战力量仍在,西夏军暂时未取得战略上的优势不是吗?”
王雱看着天空喃喃道:“问题并不在于青塘,而是‘人心散了队伍就难带’,这是天地至理。军队的士气,国民的信仰,通常都建立在执政官一步又一步的正确路线上,每走对一步都是积攒人品,到一定时候大家就都信政府了,这就是凝聚力。反之每错一步,军队和民众的信心就会散失一些,所谓积少成多,持续下去,形势又越来越坏,那就连我们自己的军队、自己的民众,也会慢慢的对朝廷失去信心。”
“这场战略大布局从一早时候开始,韩琦就处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形势,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毫无英明决策的迹象。扪心自问,现在不就连殿下您也对他持有疑惑态度了吗?那么若你是川军,你是西军,你会怎么想?把人家军队当傻子,一会往东一会往西,尚未交战就造成了军心不稳和怨言。在我大宋军队原本就散漫的情况下,韩琦这种朝令夕改的形势下,如果我是军队,往后再有枢密院指令,哪怕无比正确,我执行起来也就不在心了。这就是人性,是狼来了的故事。”
听到这里,赵宗实久久不说话。
王雱接着道:“再有,原本他答应给李师中超豪华阵容,用于去欺负弱小的交趾强盗,现在则反手抽川军北上,又时值我大宋多处起火时期,这难免也就顺势影响到了广南军队的信心。所以原本广南军有七分力气的,现在能挥发多少则不好说,要看李师中的水平、以及态度是否端正。李师中不是战略家,他有他自己的地方利益,将心比心,当初中央答应他的大资源,让他们鸡血了。最后却缩水不给,他怎么可能没想法呢?所以韩琦这是在一开始,就给予了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承诺。君无戏言这个词,要套用到这形势也完全没毛病。这不全怪李师中他们,主要责任在第一排。就是韩琦的路线错误,让李师中他们放下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思维。这叫:由奢入俭难。学会认错纠错,学会自我批评怎就这么难呢?”
“相公金玉良言,今日方知相公的苦心。”赵宗实做出五体投地的样子。
实际么这小子佩服是有的,觉得大魔王说的接地气有道理也不假。然而五体投地的夸张造型是装出来的。
大魔王知道他的心思,却也不想多说增加尴尬,又岔开问道:“太子殿下,那关于登州布防的事他如何回应的呢?”
赵宗实摇头道:“这在诸多政策建言中只是小问题,所以我没特别说。关于此点韩枢密也否了,说无法表明高丽有参战迹象,抚宁军作为这个时期的中流砥柱,相反不能分散不能动,要留在大名府机动。”
就此王雱听得一脸黑线:“机动个蛋,他们现在又不是骑兵,拿蛋做轮子去机动啊。这简直说话不腰疼,我是怕他装逼好大喜功,把我花费十年心血带出来的、大宋唯一能战的新军给送上前线败了。”
赵宗实为难的道:“韩枢密还说,抚宁军原本是大宋禁军中骑兵比例最高的建制,没有之一,可惜被你耍手段败光了,把战马卖了、换成些对付辽国没用的护卫舰。”
“好嘛,我就知道关键时刻这又是我的一条黑料,一条罪状的。”对此王雱翻翻白眼。
赵宗实赶忙道:“相公想多了,韩枢密只是顺口一提而已,我和他知道这只是你当时的一个政策尝试,且尚未证明错误,更是谈不上什么罪责,言重啦。”
自此仍旧只有等着看,两人也无过多的话可以说了。
赵宗实走之前,见王小白的神态超级萌,打心眼里喜爱,于是专门从大魔王怀里,把落地响接过去抱着玩了一下,最后给了一个挂件,这才告辞离开。
然而王小白拿到挂件就扔了,和王小爱吃进去就不吐出来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