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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前院的弯道处,那孩子微微侧身,向他们摆了摆手,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外。
滑板的速度很快,碾在路上发出辘辘的声响,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分明。
绕过前院围墙时,赵雯推门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在这里等着他。
“夏夏。”赵雯向他招了招手。
简夏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微一拧身,将滑板转向了赵雯的方向。
“听说傅家为你妈妈请了最好的医生,昨晚我和你叔叔高兴的一整晚都没睡着。”赵雯笑着说,“你看,叔叔婶婶怎么会害你呢?”
简夏很浅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可冬日清晨的阳光照进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却异常冰冷。
“是这样,”赵雯趁势道,“以后你爸要多陪着你妈,家里这点生意就先放你叔叔这儿了,如果有可能,咱们家还是得靠人家傅家提携着才能再强大起来。”
赵雯笑了笑,“咱们家强了,你在傅家也有底气不是?”
“那天要分家产的时候,叔叔和婶婶说的可不是咱们家。”简夏笑道。
“那不是怕你错过这个好机会着急吗?”赵雯说,“从小到大,你自己想想,叔叔婶婶什么时候害过你?”
以前家里的生意全靠简巍打理,简渊夫妇过着伸手就能拿钱的舒服日子,对简夏自然是好言好语的。
“要不是疼你,去傅家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就给你弟弟了。” 见简夏没说话,赵雯又说,“还不是怕兄弟俩闹起来不好看吗?”
这话已经带了点威胁意味了。
如果简夏不识好歹,那么他们也不是不能让简麟去争取下。
毕竟,简麟没几个月也就十八了。
不闹出来还好,一旦闹出来,蒋芳容那边就瞒不住了。
也就是还没摸清简夏和傅寒筠的底,赵雯才把话说的这么委婉。
“是吗?”简夏看着她,慢慢地笑了起来,“随便。”
赵雯愣了下,听简夏继续说:“反正我母亲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拒婚,到时候看看你家简麟能不能力挽狂澜……”
“不过呢,我得提醒你,如果你家简麟没法入傅寒筠眼的话,”他说,语气慢慢带上了压迫感,“那之前的债务就会重新回来,宅子自然也保不住了,而且,家里剩下的那点生意都让叔叔要走了,你说,债主是找我爸妈还是找你们呢?”
他说一句,赵雯的脸就白一寸。
她从没想到,简夏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子。
以前的简夏阳光,爱笑,容易满足,心思也简单,是最容易拿捏的。
就在那天简夏推开门,公然表示自己要去傅家时,她都还以为他依然和以前一样容易左右,对他好一点他就容易感恩。
“你这孩子……”她说。
不过简夏并没再听她说下去,他脚下一用力,滑板就直衝大门而去。
“这个,这个……什么玩意儿……”,赵雯气得跺脚,不过眨眼间,简夏就已经走得极远。
滑板通过大门一侧打开的那道边门,飞速滑出了院子。
上了大路,简夏弯到路边停下。
他踩着滑板从大衣口袋中掏出手机,想看一下网约车的距离。
屏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未读信息,来自傅寒筠。
“最近几天有安排吗?”
简夏想到早晨简巍对自己说的话,于是低头回復。
“后天有个客串角色,要入组三天,回来我请你吃饭?”
“这么好?”傅寒筠回得飞快。
“那当然了,”简夏垂低的眼眸下泛起一缕浅淡笑意来,“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紧接着又追了一句:“故事编得很好。”
故事编的很好?
傅寒筠坐在办公桌前垂眼看了好一会儿,心情复杂。
但很快,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投进来,有一两星洒在他略显锋锐的眉尾处,将冰寒彻底融化。
这还是简夏第一次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好像那些不自觉的戒备与紧绷正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融化,一点点变得松弛。
办公室门被推开,姚君来拿着份文件走了进来。
“说了多少次,要敲门,”傅寒筠抬起眼来,眸中的笑意还未及淡去,“有事儿?”
“这是铁树开花了啊?”姚君来拉了把椅子坐到傅寒筠对面,有点新奇地打量他,忍不住啧啧两声。
“和嫂子聊天了?”他问。
“不该管的事儿少管。”傅寒筠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将姚君来带来的文件翻开。
是“洪流”的官宣资料。
文件夹中,孙琦的定妆照放在第一梯队,紧随其后的是简夏和周礼。
傅寒筠将资料大体翻了一遍,再翻回来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就定格在了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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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人或板正或端庄的妆容相比,简夏的造型显然更时尚也更性感。
雪白的皮肤上,除了眼尾那颗小小的桃花痣外,几乎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
红宝石耳钉缀在小巧精致的耳垂上,却比不过唇色更艳。
衬衣的衣领更是刻意地敞开了些,露出一痕精巧的锁骨与深深的颈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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