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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急反笑,换了个思路,伸手平和地问他讨要。
“还有吗?来一支。”
明昭还是年轻,遇见和料想不一样的结果,自己先楞住了。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地从上衣口袋里翻出烟盒递过去,手拿打火机侍候在旁边。
宁芙低头看了看,发现红se烟盒四角坚挺,香烟完美在盒内列队,显然是刚买没多久,还来不及遭受主人的蹂躏。
她抬手连盒一起拍到明昭左脸上,力道不轻,瞬间让娇neng的脸皮刮出印子。
他被打蒙,头低下去很久,忘了抬起来。只见洁白的烟支从盒子里掉出来,滚落在地,沾染着尘土。
出逃的烟卷顺阶而下,没来得及走掉的那些,被一支脚连盒带烟一起踩扁。
她夺过他手里那支,甩手摔下,用手扯近他衣领一顿臭骂。
“能耐啊你。”鞋跟碾着他脚尖,一下b一下重。宁芙观察他表情,心想自己早知道今天要有这么一出戏,就应该在出门的时候把运动鞋换成粗跟短靴。“想si就去跳楼。在别人面前ch0u烟装b,拉别人x1二手烟真是臭不要脸。我命b你值钱!”
明昭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她瞧见他回归老实本se,撒手松开衣领,不再和他计较对错,丢下一句话便匆匆赶回去吃饭。
“不是来学习的就给我滚蛋。”
宁芙下午的课在另一个校区,她赶忙吃完了饭,来不及洗碗,收拾好东西又匆忙出发。幸好两个校区相聚不远,楼下便是地铁站,坐车仅一站路就到了地点。
高楼下转角的瑞幸咖啡店生意火爆,距离下午两点的上课时间还富裕一个小时多。她想起来自己这周的99优惠卷还没用过,碰上今天这种晦气的事情,忍不住想让人买杯冰咖啡给自己消火。
手机下单后,她找了室外遮yan伞下的位置等待。这个位置安排在路口,繁忙的十字路口,络绎不绝车辆和人群尽收眼底。s市繁华的cbd,周围的高楼林立,进驻的全是银行总部,以及各类律师事务所和大厂。
几年前,宁芙还是一个端着古董陶瓷餐具,在南法乡下啜饮手冲的贵妇。那时候提到咖啡,她脑子也只会单纯和休闲度假的风景联系在一起,不同于今日的境况,现在的她终日咖啡伴身,身上的咖啡味是喷再多香水也掩盖不住。
适应这样的变化过了多久呢?
“才一年吗?”宁芙算了下日子,自言自语道。
从记忆里回过神,余光瞄见自己的学生,她有意去搭个讪,增进一下师生友谊,好让将来自己的课时都被一对一塞满。
nv学生的行为很反常,和她平时见到的样子有很大不同。只见她的学生出了地铁站便停住好大一会,过马路的姿势也y得像僵尸,步履沉重,绿灯的时间将近,却仍是踩在斑马线的中间。
她站起来喊她,向她招手,示意她快点过来。
那名nv学生意识到了绿灯时间变化,小跑着赶到她的面前。
“佳佳,来坐,等一会我的咖啡好了我们一起上去好不好?”宁芙把通勤包放到桌子上,腾一张椅子给来人。
“宁老师”佳佳说话有些哽咽。
宁芙才注意到她略微浮肿的眼皮,通红的眼睛还泛着泪花。从包里翻出纸巾帮她抹去睫毛上的水珠,蘸g净脸上残留的泪痕,佳佳的情绪看起来b缓和了不少。
她不问原因,只静默地帮她处理好仪容,等待对方主动敞开心扉,因为最好的安慰就是以平等倾听的姿态承受对方的情绪。
佳佳感受到一gu暖流涌进心底,刚止住的眼泪,又崩溃决堤。她被宁芙搂在怀里,像受伤的幼崽寻求庇护,哭声却令人心碎,“好难好难啊!为什么这个考试这么难啊!老师我我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考不过了?”
宁芙的学生佳佳,每次上课总是装出一副开心鬼的模样,实际却是眼袋b她还重的高中生。雅思学了半年,总共考了三次,却没有一次达标。虽然人总是再成绩出来后,不为所动,嘴y地说着‘下次一定就会考过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正在分崩离析的情绪,早就到了压力承受的极限。
“是啊,好难啊。”她轻抚她的后背,感受着手掌下传来的震颤,通过末梢神经牵动了心里情感。遥远的回忆就这么一抖一抖地被抖落出来,宁芙好像听见另一个时间点的自己,隔着久远的记忆和佳佳附和。
a市,a城大学门口的夜市街。
宁芙在等她的宵夜——一份r0u夹馍。
她从摊贩老板的手里接过全瘦r0u加青椒的馍,便立即在大街上大快朵颐了起来。搭配一头油腻贴脑门的刘海,和起皱泛h的白短袖,以及系带绳在外面的松垮短k,宁芙区别于拾荒者的唯一特征——她皮肤白。
“姐,姐姐”清朗的少年音在她背后接连喊了好几声。
宁芙以为是在叫路人,她没有回头,接着走到蜜雪冰城的店面,点了一杯柠檬水。
“宁芙姐!”一只手
', ' ')('搭在她肩头,清晰的嗓音从背后绕到了前面。
“明昭?”她扭头,看见了小时候的跟p虫弟弟。
“姐姐。”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她面前总是莫名其妙的脸红。
“你怎么在这儿?”她接过自己的柠檬水,用附送的纸巾抹了抹嘴,自作主张地决定:“算了,边走边说。”
宁芙大步向前走,除了等红绿灯,她很少停下步子。明昭在她后面讲,自己今年刚高考完,志愿选了相邻城市的大学,思虑良久想来她所在的大学参观。
“明昭,我已经有男友了。”
浓夜如墨,蝉声细弱。还在这个时节鸣叫的蝉,等待的只有宣判它们si亡的秋冬。
明昭的话头戛然而止,准备好的说辞一gu脑咽回了肚子。他神se怅然,jg心打理的头发散下一缕,晃荡在脑门前。
宁芙顿住,转过身正se看他。她心想——他果然还是太好懂了,哪有人专门从市中心的重点大学舟车劳顿来这座小县城参观别人的二本学校。
“不,宁姐你误会了。”他整理好情绪,接着说道:“我是受阿姨的嘱托来看你的。你上大学后就没回过家,叔叔阿姨都很担心你。”
宁芙沉思不语。
明昭虽然心碎成片,却还是强做镇定继续满口胡诌,“我们两家父母是熟识,上学也是一直在一起。你父母听说我也要来这边念书,就希望我们能互相照顾。本来打算先给你打个电话知会一声,但是你好像把他们拉黑了,所以我”
“明昭,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懂我?”她的脸在月se下面如冷霜。“仗着自己是我爸领导小孩的身份,就能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姓明的,你记住——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他给你们家当做牛做马当司机,也不代表我也要委身给你们家的人当狗,听你说话!”
出完一口气,x中积怨的火泄掉不少。她掉头就走,向寝室的方向赶路。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明昭那样幸运,投胎在一个富裕家庭,父母都是高知,思想开明,教育理念先进。宁芙的家庭情况完全是他的翻版,酗酒成瘾的父亲,只会依附丈夫生活的母亲。大男主义和大家长作风或许还不足为奇,然而还有家暴和婚内强j。
宁父每每喝醉了酒,就开始撒酒疯——啤酒瓶一瓶接一瓶地摔,噼里啪啦的背景音乐中,房间小到她避无可避,就坐在满地碎玻璃渣里写作业。
另一些时候,那个男人喜欢在母nv面前耍威风,捏住她母亲的脸问东问西,满嘴下流话。这时,母亲就把水壶塞到她手里,要她出去浇花。她走得慢一些,就会听见父亲解皮带的声音,以及母亲向他下跪认错的声音。
宁芙每日祈祷两件事,一个是希望父亲赶快暴毙,另一个是自己赶快长大离开出生地。宁父长寿至今,她的愿望在上大学的那天终于实现。
关心她?
她摇了摇头,他们怕不是害怕自己养熟的鸭子飞了,老年生活没人可供x1血。
像她这样的抓了满手烂牌开局的nv孩,原本是毫无翻身的机会,仅凭学前教育的大学文凭也不可能凭自己在外面安身立命。万幸上帝把所有门都关上的同时,给她留了一扇面朝大海的窗。
大二打暑假工的宁芙遇见了自己的现男友——一位有钱且单纯的富二代。他们感情很好,好到他愿意出钱供她出国读研,只是为了让他们不用再经历异国恋。并且两人已经计划好在毕业后就结婚。
回到现实,宁芙看着禁闭的宿舍门,憋不住又想逮住明昭骂一顿出气。如果不是和那个家伙置气,她应该能正好掐着点回宿舍。
明昭被凶怕了,已经学会提前低头认错,“宁姐,我开间房给你住吧。”
宁芙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同意去住酒店,心里暗自决定不占这个便宜,等手机充满电就转账还钱给他。
为了省钱,她领明昭去了学校附近档位最低的酒店。在他付账时,又摁住他手腕强调只要一间房,两人凑合一晚就行。
明昭有些错愕,随后飞快低头划卡,自耳尖到脖颈悄然红成一道狭长的海岸线。
她装作没看见,进了标间,留下一句‘我先用浴室’就闪身没了影。
他人坐在床沿,心思却飘荡在房间里没有落脚点。身形又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双手搭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目光正视前方。
平放在腿上的双手突然隆起,纠皱了平滑的k料。“姐姐”他喉咙发g,好像刚吞下一团火。
宁芙裹着酒店的浴巾,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
明昭提醒道:“宁姐,你的衣服”
“脏了。本来打算今天回寝室好好洗个澡,追剧放松一下的,但是——”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没办法了,今天晚上0睡吧。”
“我我我的衣服g净的今天刚换”他边哆嗦着说,边脱下自己的卫衣外套。“姐你你穿我的衣服吧。”
她接过去穿好,下摆刚好盖过pgu,勉强能当作超短裙穿。
“明昭,
', ' ')('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弟弟,该不会还对我有什么不一般的想法吧?”
“当然没有!”他忘了换拖鞋,掩着裆部逃进浴室。
厕所的水声b刚才长了一倍不止,久到外面的人已经失去了耐心,手机转过账,卷过被子便关了灯。
明昭全须全尾的出来,穿着和进门前一样的装束——白衬衫,卡其休闲k,甚至是袜子和鞋子也完好的在他身上。除了黏连的头发和末梢坠挂的小露水,他看起来和刚才没什么区别。
0着黑到了床上,也只敢像做贼一样脱掉自己的鞋子,然后规整地在床边摆放好。剩下的衣服,他一件都不敢脱,如包裹严实的木乃伊僵直身t躺在被单上面,一动不动。
应宁芙的要求,房间的窗帘在进门时就拉上,此时的房间像是被人上锁的保险柜。没有光透进房间,黑se便主导,在看不见时间的流动情况下,一切事物如同上错了发条。空气是浓重而凝滞的,呼x1是缓慢而清浅的。
以上均为明昭的幻想,皆因紧张的神经,肾上腺素一遍又一遍地兴奋着大脑。
“明昭。”浆洗的棉被发出粗糙地摩擦声。
“啊!姐你还没睡吗?”某人的心脏突然多跳了一拍。
“嗯,最近学雅思总是失眠。”
“那姐”他其实并不知道雅思为何物,只是听见‘失眠’一词本能想安慰她,可惜他仅是个刚高考完没多久的18岁小p孩,无忧无虑,根本没t会过焦虑失眠的滋味。
“你今天是不是准备给我表白?”
明昭的脸又烧了起来,“是”
“那现在说吧,我想听听你今天没说完的话。”
他确实为了今天的表白做了不少功课,从穿着打扮到斟酌语言,包括提前写好想说的话并且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但是明昭现在全忘掉了。
或许是持续的脸红发烧,或许是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已经名花有主,或许是被骂过了头。总之,他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可当下又是独一无二的机会,过了今晚,明天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也许那些想说的话,以及想告诉的人都会从变成一件仅供回忆的过去。
他右手扣着x口跳动的地方,尽量让自己保持连贯,“姐,我不想骗你,那篇稿子的内容我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没见到你之前,我原本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想从我们定论了。
大概她打量的时间有些过久,他敏锐感知到气氛凝重,率先做出让步,“可以刷卡吗?”
宁芙感到头疼——pos机这种老古董,早就不知道被这家店的老板塞到哪个柜子里积灰了。为了这一个大单的成交,她不光和他在这里磨时间,现在还要费t力翻箱倒柜找pos机,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要求,实则劳苦劳心的都是她这种拿si工资的员工,最后她一分提成也没有。
况且,她今天是例假第一天,小腹坠胀,除平躺以外的姿势都让她万分痛苦。呲牙咧嘴地蹲下去找机子,她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老板和给她工作找麻烦的贺季君。
幸好接下来一切顺利,机子正好放在下面的柜子里,只是正好没电开机,所以又翻找了一遍柜子装电池。她输好数字放在他面前,他的卡在机子上刷了一遍毫无反应,宁芙皱着眉头陪他尝试了几次,最后两人对视,他一拍脑门说道‘忘了自己出国前已经把这张卡注销掉了’。
贺季君赶忙道歉,“rry,我八年没回国了。我我去取钱!”
幸好这家店地理位置不算差,虽然是商铺改建的酒店式装潢,走沉浸式玩法的密室逃脱,下楼出了小巷便是热闹街市,而对面正好有家银行。
宁芙把银行位置指给他,又担心他再出什么幺蛾子,反问:“你有这家银行的卡吧?”
他们凑在一起看手机上的高德地图,她的手背蹭到了他的,贺季君红着脸后退了几步,“有,有的。”
“那你把剩下的钱包压这里。”
“噢,好,好的。”
等贺季君去又复返的时候,她正铺好毯子,鞠捧水杯,在趴在桌上看电视剧入迷。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叠红se钞票,亲自点好了递给她。
998一位,十个人一共是9980元,按理付一万找二十是最方便的算法。
但是密室逃脱这种x质的店,注定经营范围只有年轻群t,而年轻人更是玩转电子支付的一把好手,已经很少有年轻人还随身带纸币,所以店里根本没有准备纸钱找零。
宁芙认真道:“有零钱吗?店里找不开,要不你再去外面换了零钱再回来。”
“唔,我找找。”他翻了翻自己的钱包,正巧两个小时前为了喝n茶破开过一张整钱。
所以他在桌面上摆了一张五十,两张十块,一张五块。然后便再也翻不出一张除整百外的零钱了。
他的同伴已经换好服饰,里间的门挡不住那群人的嬉笑声,有人隔着门向外催促。
贺季君大度地把一张整钱从新划分到钱堆里,而宁芙瞧他
', ' ')('凝重的表情,也做了决定。
他们异口同声。
“二十就不找了吧。”
“我帮你垫吧。”
她把手牌递给他,不再多说一句话。多余的一张拿出来,放进去自己的一张皱巴巴的五块,整理好收入柜子里,继续看起了电视剧。
贺季君道了谢,赶紧加入了游戏。
午时过了几分,宁芙的视野里多了一位提着大包外卖箱的h衣外卖员。他没和她打招呼,手里捂着电话,聊了几句,确认过地址放下外卖就走了。对讲机正好传来老板的声音,义正言辞的要求她把外卖送进来。
宁芙r0u着肚子站起来,拖住打扫卫生的同事,请她帮忙一起运进去。
他们在三号馆,那个密室的主题是改编自加勒b海盗,馆里用模具做了一艘仿古的海盗船,还有仿真的海水和沙滩。帆船半边沉入水中,半边高高露出水面,桅杆已经折断,船上白骨堆叠。馆顶的一束人造光源正照在船t的正中位置,滋养着甲板上的绿se爬藤和苔藓。
她进去的霎那,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船头传来,甲板上只有一位穿着中世纪贵族服饰的人,正在甲板上弹奏那架音质散乱的钢琴。曲子是经典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
宁芙站在门侧的y影处停下听了一会,x腔鼓起又平复,长叹一口气,便离开了这里。
贺季君他们那伙人玩到夜深才尽兴,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残留着象征角se身份的香水味。他的眼睛很亮,脸颊熏出醉酒的红晕,看起来应该也是玩得过瘾。趁着那帮人正在议论接下来的行程,他凑到宁芙旁边,调出绿se的扫码界面给她看。“微信可以加我一下吗?我转给你钱。”
“不加微信也能转钱。”
“我还没钱在微信。”他不好意思地笑。
宁芙调出手机给他,他扫完便收了起来,完全没有在意是否通过申请。她低头心里嘲笑他傻,随手点了通过。
第二天中午,她的手机收到他的五块转账,和这条转账信息一起到达的,还有三十份高级日料店的盒饭。
【你点的?我不吃,别破费了。】
她看着同事们分发盒饭,把自己的那份推出去,从储物柜拿出自带的餐具泡了一碗泡面。
第三天中午,外卖是三十杯n茶。
【我不喝n茶,别点了。】
第四天,送达的是三十杯咖啡。
宁芙编辑的消息刚打好开头,她长按撤销键全部删除,扣上手机,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和这个人好好谈谈。
地点约在距离密室逃脱五百米外的地铁口,她想这里方便他到达,更方便她随时逃跑。
贺季君没有如她所想等在地铁口,反而直接到了店里接她下班。
她拒绝了他帮自己提包的请求后,两人便一路无言。直到视线里出现原本约定的地点,她才连珠pa0一般开口。
“贺季君,你在追我是吧?虽然不知道你喜欢我哪点,但你这种追人的行为真是有够幼稚的,也不懂你是听了哪个狐朋狗友的意见ga0这些花样。我特别讨厌这种方式,建议你以后换个军师,追别人的时候别再ga0这一套!”
他听着越来越不对劲,懵懂地问:“我哪点做错了?”
宁芙深呼x1,把刚才打好的腹稿一口气说出:“没有,你哪点都没错。因为我也喜欢你,才你和说这么多。但是——”她语速加快,想赶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说完,“但是我们不可能。你点一次的外卖的钱就是我一个月工资,这点钱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不能!我很穷!我的家庭也很穷!我打工是因为我需要钱,我需要自己挣下学期生活费。贺季君你成熟点!睁开眼好好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根本不是空口谈感情就能跨越!”
下唇咬得惨白,兜不住的感情像眼泪一样抖下来。
“你你换个人吧。”
她掉头逃进地铁站,心里臆想着把他抹黑了好几遍。
也许他是个海王,国外一个国内一个;也许他早在国外染了恶习,吃喝p赌x1毒样样都会;也许他是个渣男,三天两头以追小nv生为乐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我,宁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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