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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囚第5天:绝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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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程一清一早就出去买了菜,想着做几个新菜,这几天夏予yan都没怎么吃饭,实在是很让人头疼。

小火慢慢炖上排骨汤,希望她能喝一点吧。

傍晚时分,夏予yan从调教室走出来,脸sey沉地端着依旧丝毫未动的白粥。

程一清忍不住开口道,“主人,要不给他弄点汤饭吧。”

夏予yan冷冷地看着他,狠狠一巴掌ch0u了上去。

猝不及防地低呼一声,程一清立刻跪下道歉,“对不起,主人,是奴逾越了。”

重新走进调教室,夏予yan强压着怒火道,“怎么着,跑我这绝食自杀来了?”

头昏眼花的安旭虚弱道,“你到底想原谅我,还是想b走我?”

不错。每次安旭做错了事情,面对的都是几乎难以承受的“惩罚”,他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但是这次,却觉得遥遥无期……

惩罚要明确程度才能让人有个盼头,这样没有止境的,所谓惩罚,实在是让人难以坚持下去。

安旭想,之前有次做错了事,他希望被惩罚被原谅,夏予yan只冷漠道,那我就惩罚到你放弃为止。

这次……是这样吗?

“安旭,到今天你还在权衡利弊?如果惩罚过重,你是不是就选择不要沉没成本了?”

夏予yan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所有的感情被当做一种权衡,如果他判断值得付出,就会付出,如果他判断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会轻易放弃。

“不是的……”

如果我还是在权衡,又怎么会任由自己被你这样,这样玩弄、这样糟蹋。

安旭掩面哭泣。

“对,你不是。你以为你自己能接受,仗着我对你的喜欢来无限的试探我。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个视你如珍宝的夏予yan已经si了,那个对我好到心尖上的安旭也已经si了。”夏予yan同样泪流满面,“被你亲自杀si了。”

“这世界上最难能可贵的是,期待。我所有的期待都被你打碎了,我都不知道我在怜惜你什么,你想要被惩罚。这件事我做得这么恶心,我还是做了。”

“直到现在,我还在坚持。我taade都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可你呢,从来说坚持的都是你,从来说ai的都是你,最后都taade是放p!”

夏予yan头疼yu裂,蹲在地上,脑海里似是浮现了很多的场景。

有一次两个人吵架分手,说是最后见一面。

那天是在一个湖边的酒店,整面的落地窗,yan光姣好。

安旭抱住歇斯底里的夏予yan,任由她在自己的背上不断地捶打。

终于等她平静下来以后,安旭说道,“我真的不应该来见你最后一面,你不是我的主人,她不会这样对我的。”

夏予yan想着,是啊,如果一切伤害都不复存在,她怎么会像个泼妇一样大吼大叫,连身为朋友的风度都没有了。

那天下午,夏予yan一根接一根的ch0u烟,最后神se平淡地说道,“那就这样吧,结束了,你ai的夏予yan和我ai的安旭都si掉了,安旭也不会这样对我的。”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夏予yan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没犹豫就转身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不像之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明明放在床头的电子烟、唇膏可以一次x拿完,她非要分一次一次放进口袋,消磨时间,不就在等他开口挽回。

这次没有,甚至没有在房间门口停留,夏予yan步伐稳健地走向电梯,下楼打车离开。

说分手的是你,不舍得的也是你。

出租车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家的时候,安旭打来了电话,不想分开。

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他们的付出和感情一点都不b对方少,只不过这现实太熬人。

夏予yan没犹豫就让司机掉头开回原来的地方,又是一轮纠缠。

夏予yan每次他提分手的时候都在想,为什么不能g脆利索一点,为什么不能彻彻底底地断开,非要这样反复地分手、复合来互相折磨。

有时候也会想着,既然一错再错,不如就这样一错到底,互相折磨一辈子算了?

安旭总会也说着,不要这样。还是分开吧。

紧接着会再说,我离不开你,我不能没有你。

到底……图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可以,我不行,每次这样被你惩罚的时候我都好害怕,我害怕这样的你。”安旭哽咽着,已经哭了太久,几乎没有眼泪了。

“你害怕你taade就滚啊,你只想要美好!只想要美好!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了,你明知道自己接受不了,g嘛还要反复尝试!”

安旭抬起头惨然一笑,“我希望我可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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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ai你。”

ai?

没有什么能b这个字更激怒夏予yan的了。

最恨的就是你永远挂在嘴边上的、可笑的“ai”。

夏予yan站起身,“嗯,那就在这里,让我看清楚你的ai。”

中午时分安旭便退了烧,夏予yan端过去了面条也没有拒绝,趴在地上吃了g净。

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之前那些胡言乱语。

知道安旭不再绝食就行,第7天换回了白粥,稍微浓稠了一些。看着他吃完,夏予yan拿着碗就准备离开,身后传来安旭低低的声音,“你为什么不碰我?”

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茫地回问,“嗯?”

“你……你都不碰我。”

不打不玩弄,也不c。自从被锁链拷上以后,他几乎一直是一个人呆在调教室里。

“哟?我可怜的小狗这是发情了吗?”夏予yan嘲弄道,“我记得很久以前,你是不喜欢被c的呀?”

夏予yan一直觉得za这件事美好极了,最隐秘的方式,最霸道的占有。所以刚在一起时候,前几次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他的身t。

直到某次周五,他委婉地提出来能不能不做,诧异地追问了缘由——不想每周都疼。

夏予yan很不高兴,但也没有解释什么,那周就没有做。

后来很久,夏予yan对于和他za这件事都意兴阑珊,他不喜欢,仅仅是能接受,这种“能接受”还非常有限,一周一次的见面都不想要。

他把这当作“伺候nv王”的一部分,甚至只是说众多调教内容里的一项,不是这样的——不是夏予yan所理解的最贴近的、最表达ai意的方式。

那都多久之前了!早就不是这样了!安旭也觉得很委屈,那时候他又不知道对她的意义这么……这么重要!况且,前几次本来就非常疼。

“不是的……”

“你昨天还发烧?今天身t受得了吗?”夏予yan忍不住还是关心了一句。

“没事的!我,我可以的!”

“那等着吧。”

去了又返的夏予yan戴着尺寸相当的假yan。

安旭弱弱地说了句,“还,还没有洗。”

“没事,你这不是闹绝食么,这两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夏予yan漫不经心地把他翻过来,按成跪趴的姿势,一点都没有以前的那种兴致b0b0。

安旭难过地把头埋在胳膊里,不是这样的。

以前……以前她都是把自己抱着亲很久,等yuwang缠身的时候再进入……您已经不怜惜我了吗……

夏予yan潦草地cha入一根手指扩张了一下,撕开bitao,挺身而入,狭窄的后x已经很久没有承欢了,竟然没有一下进入!nv王大人不耐烦地拍打着pgu,“放松点!”

好疼!

安旭极度疼痛地绷紧了身子,在他身后是nv王不耐烦的声音。

人间地狱莫过于此。

——我全然交上身心,你却根本不在乎!

他自暴自弃一样命令自己放松身t,自嘲地想着,做个玩具也要有玩具的自觉不是?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剧烈痉挛着的后x上,坚y的异物撬开了他的身t,以一种近乎耻辱的方式,可终于,他还是被夏予yan占有了。

被侵犯被蹂躏的身t传出剧烈的疼痛感,安旭却觉得从所未有的安心。

他是被占有的。他还没有被抛弃。

这样痛苦的被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安旭想着,也许他终于会被打磨成nv王想要的样子,甘之若饴地承受着夏予yan所施予的一切。

在那之前,他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你选择的,这是你想要的。

这是你誓言绝不离开的人,再痛也不能放手。

埋着头的安旭自然是看不到夏予yan的表情,怀念、愤怒、欢喜、嘲讽,各种复杂的神情一一闪过,最后只变成一声叹息。

当过去只剩下这一声叹息。

夏予yan扶着安旭的胯骨小幅度地动,身下是痛苦夹杂着欢愉的声音。

不知道吧。

不知道这样痛苦的彼此折磨还要持续多久,夏予yan意兴阑珊地重复着ch0uchaa运动,内心却感觉不到一丝快感。

以前……又是以前,他乖巧地抱着腿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他明知道很疼还非要坐上来自己动的样子。

都是以前,都是以前了啊。

夏予yanch0u出了异物,丢在了一边。

安旭有些意外,这个时间长度,好像还没有让她尽兴吧,自己表现得不好吗?

“求您……c我……”

“不是已经c过了吗?”夏予yan带着深深地疲倦,“你提出的要求,或者说请求,时至今日我还在尽可能地去满足你。我都不知道是我囚禁了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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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囚禁了我。”

安旭急急地解释,“你喜欢的!我……我是想要的,我想要被c,我喜欢……”

“我不喜欢了。”夏予yan一字一句说道,“我、已、经、不、喜、欢、了。”

“你仍然不能说服我,这是你喜欢的。你的行为、反应都不足以说明这点。对你来说只是伺候的一部分,并不是……”夏予yan咬咬牙还是把伤害的话说出口,“并不是ai意的交流。所以,这就不是我喜欢的了。”

“你喜欢的……你说过你喜欢我的身t的……”

“那是我们两情相悦的时候。”夏予yan几乎落荒而逃地离开了调教室。

我囚禁了你的身t,你囚禁了我的心。

夏予yan开始深深怀疑“囚禁”是不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做法。

夏予yan费力地把安旭吊在天花板上,脚掌虚虚着地,沉重的脚烤在这个时候更是一种煎熬。

“这是过家定制的皮鞭,你还记得吗?”夏予yan细细摩擦着手里的皮鞭,定制款工期b较久,今天才刚刚收到。

夏予yan对于皮制品、锁链之类的东西几乎沉迷地热ai,不过当时没在一起多久,周末都是在酒店里,自然是不方便去准备这些东西。

而且当时夏予yan是希望安旭能亲手做一条皮鞭的——在古老的圈子里,这是一种不成文的约定,主人会送上信物以及赐名,而奴隶会回赠一件用作惩罚的物件。

安旭觉得工作太忙、不会手工,总之拒绝了夏予yan的这个提议。折中之下,他选一条皮鞭送给nv王,当时选择的就是过家的。

后来?后来好像是因为两个人又开始吵架,这件事不了了之,夏予yan也没有再提起。

夏予yan怅然若失,提醒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怎么样,感受一下?”

悬在空中的安旭哪有资格说不?乖巧说道,“您决定就行。”

夏予yan扬起手中拇指粗细的鞭子,重重地朝安旭身上ch0u下去。

随着她手中的鞭子不断落下,安旭惊叫着摆动身t,胡乱哀号、恳求着,“我错了,啊!我错了!求求你!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

被吊起来——这是个非常脆弱的姿势,根本无从躲避,甚至因为他不停扭动身t,还有几次鞭梢落在了脆弱的yjg和蛋蛋上。

房间亮着一圈不算明朗的灯带,夏予yan后退一步,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不可抑制的涌上兴奋感,被重点对待的背t有几道已经肿了起来,隐隐透着血迹。

又忍不住埋怨自己,这个时候这具身t竟然还是对自己有着致命x1引力。

是的,致命x1引力。

之前也有过这样对待别的,好像也有把程一清吊起来过,但是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安旭惊疑地看着停下的夏予yan,对了!就是这个眼神!又害怕又紧张,带着雾蒙蒙的水汽。用皮鞭轻轻在安旭的脸上扫过,夏予yan感觉到剧烈跳动激动的心脏在不断地叫嚣,继续!继续!ch0u打他!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又是一阵如雨点般落下的皮鞭,安旭在崩溃的边缘坚持着,“对不起!呜呜……啊!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呃啊!”

别放弃……宁si不退。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安旭是非常不耐痛的,到最后连“我错了”都是低语,夏予yan太懂他在想什么了,他在想着放弃。管他呢!打起来爽就先爽现在的!

放下安旭的时候夏予yan像是还沉浸在刚才痛快地鞭打中,小妹妹早已sh润一片,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使用一下安旭的小嘴,就听到他让人反感的声音,“这样您可以原谅吗?”

安旭抱着微薄的希望,恳求着她能多打自己几次,继而原谅……

像被倒了一桶碎冰茬子,夏予yan的yu火瞬间被熄灭,“原谅什么?”

“让我继续做您的奴。”

“你自己不都是知道的么,你不是我想要的奴。”

“不是,不是的。我努力了,”安旭瑟缩着,“我是的,你说过我们是灵魂契合的!你说过的!”

“你和一清不一样。我不吃茄子,一清逐渐地就会不喜欢吃茄子。而你,我不喜欢你ch0u烟,你会在我离开以后再ch0u烟。你会维持表面的平和,或者说这就是你的虚伪所在。”夏予yan冷静地说着,“这不叫灵魂契合。以前,是我误会了。”

安旭低吼着,“不是的!我就是不ch0u烟!那……那不过是因为你离开了,你说了分手我才ch0u烟的!不是这样的!”

在安旭的心里有着明确的分割线,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说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听。分开了,我就只属于我自己,我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对于夏予yan来说,那是吵架,不是分手。

几个小时的冷战而已,不是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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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抱着“彻底断了,彻底离开了”的想法才可以去做那些会让她不喜的事情,所以她并不能理解安旭缓解情绪所作出的种种行为。

说不上对错吧。很多事情也都如此,不能简单地用对错来形容。

不合适?似乎也不能这样简单粗暴来否认两个人为对方的付出……

同样而强大的两个人,对事对人有着完整的思路和想法,不会轻易动摇和改变的。

开始温良和软萌的安旭,才让夏予yan产生了“他会全身心属于我”这样的错觉,直到认识到“他只属于自己”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感情已深,舍不得放开。

夏予yan痛恨自己的不果决,随后的反复纠缠、争吵复合,为最终的离开奠定了更大的悲伤。

像往常一样夏予yan端进来的还是粥,不过今天是青菜瘦r0u粥。

——这是担心自己饿si了吗?

事实上,安旭一个大男人每天靠着喝粥是不可能支撑下去的,所以,他之所以还能好好的待在调教室里,是因为程一清会偷偷给他送吃的——在夏予yan起床之前,或者是睡觉之后。

老实说,安旭很奇怪这个男人的行为,但是什么都耐不过饥饿。

当然,也因为程一清额外的“加餐”并不准时,所以大多数时间还是非常饥饿的。

意料之外的是,今天看着他吃完饭以后夏予yan并没有立刻离开,她蹲在地上,像是挣扎了很久,“我想做一件b较过分的事情。”

安旭听到这话竟然有些高兴?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她的语气,这很像是他们仍然很甜蜜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吗?

终于等到了吗?

夏予yan沉默地看了他一会,神情严肃道,“我想给你留一个印记。”

什么是出路?

没有。感情一直都会在变动,可能更ai、或者更不ai。

那责任呢?如果……给他留下永久的、不可逆转的、彻底的伤害,是不是能担起这种责任?是不是能让她下定决心——两个人都必须走下去必须在一起的决心。

安旭沉默,以前她就提过的,当时他并没有这个决心,或者说,对这个小他六岁的nv王并不能全身心的信任。但是现在,安旭苦笑,我已经任由你囚禁在这里了,你还是没有安全感吗?

同时,他也很害怕。这已经是非常极端、非常残酷的事情了,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她相信他共度余生的决心,他又该如何处之呢?

最后他放弃了决定权,认真道,“您决定就可以。”

夏予yan静静地看着他,转身离开了调教室,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支烙铁,上面反写着一个模糊的线条,不过安旭知道那是个“夏”字,她设计的,夏予yan的夏。

指使他躺在床上,夏予yan开始了复杂又漫长的捆绑,双手先裹上毛巾再用麻绳细细地捆绑、紧接是腿,直到确信他完全没法动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打开烙铁的电源开关,放在旁边等待它加热。

夏予yan斟酌再三,决定把这个印记留在他的x口,昭告天下般的——属于。

认真地拿着酒jg棉在他的左x口擦拭。

安旭颤抖着开口道,“您会原谅我吗?”

夏予yan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用怎么样极端的方式才能真正地相信你的忠诚,相信你的属于。

夏予yan同样害怕的,她害怕做了这么极端的事情以后,她还是无法原谅。

烙铁已经变成了暗红,夏予yan站在床边,轻声道,“你还能后悔的。”

安旭缓缓摇摇头,“别让我决定……啊!!”

他还来不及把话说完!烧红的烙铁就已经按上了他的x口,毁灭x的痛苦!安旭凄厉惨叫,身t在剧痛中僵y,他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几秒后戛然而止,安旭痛晕了过去。

闻声赶来的程一清看到了床上的安旭,只一眼——不忍心地偏过头。

安旭的x口上一个焦黑的字,还在冒着烟,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烤r0u味。

夏予yan迷茫地转头看向程一清。

心疼、愧疚、后悔瞬间将她击垮,夏予yan松开手,任由余温尚在的烙铁掉落在地上,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程一清眼疾手快地一脚踢开烙铁,鞋子瞬间发出刺拉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挡了一下,好在这个房间墙上地上都装了泡沫软垫。

把夏予yan放在床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太可怕了。

烙印的事情程一清完全不知道,竟然需要用这种方式!?

这,这简直太可怕了!

和夏予yan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会折腾自己,也有很痛苦的时候,不过她都是会保证自己的安全。而这个!这个还叫保护安全吗!

会不会有一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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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

程一清第一次有了退意。

真的做了?

在最初的难以接受、jg神崩溃以后,夏予yan终于冷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

以前,面对自己的千般指责,他都会否认,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听起来更像是狡辩。

可是现在,他宁可做到这个地步……

夏予yan此刻回想起那个场面仍觉得心悸,他宁可这样也不放弃。

即便是之前那些放弃的话……更像是在等她挽留不是吗?

这总不能还说他是不够ai了吧?

夏予yan思索着,忽然间豁然开朗。

安旭总是在“做”与“不做”间反复交错,而这样摇摆不定的行为让她一直觉得他在“权衡利弊”。

感情、付出、时间、jg力被放在天平之上……夏予yan纠结和难受的点始终在这里。

记得曾经问过他,“你会不会担心我嫌弃你。”他说是。

后来他也陆续提过“如果我越来越sao怎么办”“会不会不喜欢我这样发sao”“被玩坏了该怎么办”这样的问题。

夏予yan的回答不算冷漠,但也算不上热情。

因为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嘛!

一个男人越来越没有下限,越来越服从自己,这事情很难接受吗!为什么会不喜欢?如果真的是那样简直喜欢爆了好吗!

现在看来——不能够接受自己的yuwang,这才是安旭挣扎、反复的根源。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也会说出那些渴望?

似乎又说不通……

“求您c我”“好舒服再深一点”,这种话说了也不是少数啊?

夏予yan又陷入了迷惑。

如果说……他把这些都归于调教的一部分呢?b如只要他回去上班,就很少再会说这些。

后来,后来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求欢,恰逢夏予yan的抑郁期没有给出什么算得上“喜欢”的反馈。

一个奴做尽了所有的努力仍然无法取悦自己的主人,这样的痛苦才是他放弃的原因。

所以……还是自己这个主人做得不合格吗?

夏予yan深感责任重大。

本以为,两个人同样强大,所以她有意无意地推卸了一部分责任给到了安旭。他可以选择想要、或者不想要。

但如果他并不想做任何选择题呢?

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全权由自己决定。

做对了表扬,做错了批评。

他把自己全然献上,从身到心。

好在醒悟得还,还不算迟吧……

夏予yan叹息,他一开始太有主观x了!竟然让她忽略了一个奴的奴x。

竟然这么长时间才后知后觉!

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夏予yan忘记了现在最应该做得事情是去调教室安慰一下可怜的奴隶,从醒来就一直用力想出路的夏予yan终于明白的时候,已是星光斑斓。

安旭已经被丢在调教室孤零零呆了一整天。

在被那样可怕的对待以后,他孤零零地、一个人呆了、一整天。

实在是太疼了,没法蜷缩在笼子里,安旭犹豫着还是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

烙印也没法让你开心了?

痛晕、再痛醒。这些……都可以,但是不能接受的是,她不在身边。

她没有说“我原谅你了”。

她没有原谅。

当初夏予yan提出过要让自己纹身,一个她亲自写的“夏”字,设计感很bang。还口口声声地说着,纹身了以后就能拿这个一辈子讹她!再也不用担心被抛弃了。

自己因为什么而拒绝了?好像是怕疼?又或者不愿意是一个小小的纹身才能证明ai意?

也许只是私心作祟,不想打上别人的印记?

现在,为了你,承受了十倍百倍的痛楚。

b纹身更深刻、更永久的烙印。

也没法讹你了?是吧。

讹?听起来就是很ga0笑的词,痛到极致的安旭想到此还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回想起最后一次分开,因为自家父母不同意,提出稀奇古怪“谈两年再说”这样的理由。

恰逢过年,两个人又没法见面,在微信里无休止地吵架,或者说是夏予yan在单方面的提分手,而他在不断地挽回。

安旭买了夏予yan喜欢的小饼g,买了她提的加sh器,有的没的、买了好多东西。

在微信里撒着娇求欢,露脸拍那些羞耻的调教视频。

可她一点都不为所动。

她冷静又理智地分析着,父母不同意两个人是走不长远的,身为nv孩子的顾虑总是还要多一些。

安旭不断地说着,最后的生活是两个人过的,两个人在一起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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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才最重要,只要两个人感情好父母也会妥协的。

她完全不为所动。

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也确信了,她不会回头。

安旭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选择,是自己选择离开了吗?

完全是b迫下、无可奈何地、根本算不上选择的选择。

如今,安旭做了更多的事情。

说服了父母、辞去了工作、上交了银行卡,还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调教室。

被nve打、被冷落、被c弄,甚至还要听着隔壁两个人欢愉的调笑。

身心、各种意义上的折磨。

x口仍泛起的灼烧感,甚至被用灼热的铁烙下了一生的印记。和心疼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楚到底是哪儿个更疼。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我什么都给你了。

这样,还是不能讨好你,是不是我的离开才是应该为你做的,或者说,离开才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夏予yan在斟酌着如何开口,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说清楚的问题。

关于他们之间,实在是千疮百孔,即便明白了症结所在,想要解决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惜,天意弄人,昏迷的夏予yan被安旭认为成了“放弃”,所以还没等夏予yan想好怎么说清楚这个问题,他就先开了口。

安旭低声地说道,“我眼睁睁看着你变化……我也是个人……我有心的啊。”

“我讨好不了你,现在……这样,我都讨好不了你,我做什么都不能再x1引你……我不知道再做什么了……”

“你想要的我都给了……工作辞了,银行卡也都给你了,父母也同意我们结婚了……你为什么放弃了……你为什么要放弃我……我很努力了。”

“你给我g画的未来,你亲手打破了。”

夏予yan蹲在折叠床的旁边,背对着安旭,听着他声音低沉地诉说。

像是鼓起很多很多的勇气,安旭轻声道,“你放我走吧,再在这里,每一天都是扣分……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坏……为什么要等到变得一文不值……”

“我已经不可能了,我si心了……有他陪着你……我,我也可以放心了。”

夏予yan沉默良久,叹气道,“我好累。”

“你也是吧?”

“我认为……我对你已经不足以有约束了。这话说得有点ga0笑,你还这样被我绑在这里……可是你的心呢?你不断跟我说,两个人更重要,可是你最终选择了家庭?你说工作不重要,解决清楚就来找我,可是你我都清楚,那都是托词。”

“g脆利索地离职需要拖几个月那么久吗?你不坦诚,我也不戳破你那些小把戏。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不是甜甜的恋ai了?”

安旭闭上眼睛没有再出声。

把曾经没有说开的话现在拿来再说,是一种苦痛的折磨。

当时的心情已经记不清楚,甚至连事情的细节都交错着不那么明晰。

b如夏予yan始终记得第一次允许他喊主人是第一次出去旅游的时候,而安旭坚持认为是某次za后。

“你真的要我放你走?”夏予yan的声音有些颤抖。

安旭沉默了很久很久,在她几乎认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低声道,“我们还有出路吗?”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的ai意?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是啊,我们还有出路吗?

享尽美好、也做尽伤害,我们的心都已经千疮百孔了。

大梦一场空呵。

夏予yan自嘲地笑着,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还自以为是地以为找到了办法。

哪里还有出路呢?

我们不是早就,没了出路了吗。

看着安旭几乎没有生机地躺在床上,夏予yan露出恶魔般的笑意,“你看驯服一个人一点都不难。”

没有人可以承受住这样的痛苦,他会屈服于痛苦,他会忘记自己是谁。

他的屈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会变成一件玩具,一件只记得、只属于夏予yan的玩具。

程一清有些害怕现在的夏予yan。

虚伪的、温柔的面具被彻底撕开,底下血r0u模糊的内里,在没有真实面对之前,你以为是可以接受的。

你以为。

夏予yan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安旭,对方立刻瑟缩着皱起眉毛,这么害怕的吗……夏予yan开口道,“但我会记得。”

——记得你是因为什么而屈服。记得你并不是因为ai我。

夏予yan站在床边愣神地看了很久,安旭的表情几乎像是si去一样祥和。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安旭的手,眼眶微微泛红。

——你还ai我吗?我们会有出路的……对吧?

乱了啊,全都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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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初相见,他眉眼带笑,她神采飞扬,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他们在山顶之巅峰相拥,他们在温泉环绕里接吻,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夏予yan颤抖着手在他的胳膊上开了静脉通道,补充必要的营养素,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正常吃饭了,消瘦得厉害。

“你这么胖我都不喜欢你了!”

“啊……那我晚上不吃了……”

“算了逗你呢,好好吃饭嗷。”

在一起一年的时间里,夏予yan时不时就要念叨两句“你怎么这么胖”,但是也从来没强制要求过他节食健身减肥。

现在你终于瘦了啊……嗯,是我喜欢的样子了。

轻轻在安旭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就算是我们已经千疮百孔了,我还是喜欢你的。你呢?也要一直喜欢我啊,别忘了我,我真的会生气嗷。

夏予yan趴在yan台上,她向来喜欢高处。喜欢俯视众生的感觉——原来她曾经是那么潇洒的nv王啊。

夜晚宁静且安详,她不想再这样了,不想去等什么,不想去期待。

恍惚间突然想到,还没看过极光呢。在朋友圈有看到朋友拍摄的照片,璀璨壮丽、千变万化的美丽光带滑过夜空,曼妙多姿又神秘难测,那是海角、也是天涯。

不想期待了。

在她面前就是一个选择,一个非常简单的选择。

那个世界里安静、平和,没有痛苦、没有欢乐,没有现实里的求而不得、反复折磨,那意味着永恒的解脱。

她怅然地叹息,这是一个多么诱惑的选择啊。

现实的悲剧都将终止,她只要踏出这一步……一切都消失了。

程一清紧张地站在身后,生怕夏予yan不小心、不小心掉下去。

他不愿意承认她有着轻生的念头。

手机铃声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夏予yan的沉思。

“喂?”

“g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夏妈妈中气十足的声音。

夏予yan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哎呀写作呢。”

“天天就不务正业,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班去上着,在家呆着像什么样!”父母辈的人理解不了什么叫自由工作者,他们还是认定了吃皇粮就是铁饭碗,在私企上班就是打工,像夏予yan这样的,属于社会闲杂人等……

“嗯嗯嗯。”

“算了说你也没用。你赵阿姨问五一咱们两家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夏妈妈絮絮叨叨说着,“就是准备去帝都嘛!……哎呀其他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嘛……对,你爸难得愿意出去玩……我也不知道他咋就愿意了,可是我又觉得五一帝都人肯定很多。”

“五一哪里人都多。”

“没有办法,你妈我就休法定节假日。”夏妈妈是妥妥铁饭碗,“去不去啊?咱们一家三口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你和我爸去吧,我还得赶稿子。不说了啊妈妈,我进来个电话。”夏予yan控制住自己的哽咽声挂了电话,转身抱着程一清放声大哭。

差一点,就差一点。

怎么会想不到会给生者带来无尽的哀恸?你不能这样离开。父母已经年过半百,就自己这么一个nv儿,前半生当做掌上明珠来呵护,怎么能?不能!你不能。

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忽地响起,你已经很累了,你已经努力坚持很久了,可是身心俱疲……来这里,来这里吧,这里就是解脱,你再也不用坚持了。

夏予yan哭得声嘶力竭。

这不是短暂的痛苦,这是可能会贯穿一生的折磨。

我要怎么坚持下去?

程一清早晨进调教室加水。

安旭面secha0红,缩在毛毯里,满头虚汗,嘴唇煞白。

程一清伸手0上安旭的额头,发烧了!

夏予yan指使他抱了床厚点的被子铺在地上,让安旭半靠在自己身上喂了退烧药。

程一清看着他的脚踝,犹犹豫豫地开口,“要不要把脚烤先解开?”安旭的脚踝已经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不用。”nv王冷漠道。

发烧晕晕乎乎的安旭回过头抱住了夏予yan,程一清见状说道,“我今天不上班,不过还有点教案要写,有事您喊我。”离开了调教室。

夏予yan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忽地涌上一些愧疚感。

明明他这么好,这么温柔和t贴,为什么自己还要和这个人胡乱纠缠,不由地在心底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没有安旭就好了,如果一开始出现的是程一清就好了……

定了定神,没有如果,上帝安排好出场顺序,这故事就该是这样。

“呜嗯……”高烧的安旭难受地sheny1n,“好难受……”

迟疑地很久,还是没有放开。

——算了,偶尔就,放纵感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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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吃了退烧药了,马上就好了。”夏予yan柔声安慰,把被子给他盖好。

安旭挣扎着钻出被子扭身扑进她的怀里,夏予yan只好无奈地拿被子把两个人都包了起来。

“我好疼……”安旭含糊地鼻音哼哼唧唧。

“哪里疼?”

“脚疼,还有心里,也好疼……”烧得迷迷糊糊的安旭忘了自己的处境,低声地抱怨着,“你怎么对我这么坏?你以前对我可好了……”

“明明就不是这样对我的……”安旭在夏予yanx前蹭来蹭去,“你身上都是烟味,好难闻。”

夏予yan哑然,抱着他轻轻拍着后背,一时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

——是啊,“以前”,这两个字说起来就是很动人啊。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久,”安旭哽咽道,“就是找不到你……你不要我了……”

安旭挣扎着抬头看着夏予yan,“你不会不要我的吧?你说了永远不抛弃我的?是不是啊?”

被安旭晃着身子求一个答案,夏予yan只好含糊地答道,“我这不是陪着你在么。”

“嗯!就知道你ai我,你不会不要我的,可是我觉得好疼……为什么觉得心里好疼好疼。”高烧的安旭絮絮叨叨,“你那次冲我发火我好害怕的。”

“哪次?”

“就是我父母没来见面那次……你指着我让我滚,”安旭断断续续地ch0u泣,“你好凶,让我不要找你,让我滚。然后你就走了,我怎么求你你都不理我。你让我放开手……呜,我都吓si了。”

夏予yan叹气,我不还是回来了。

出了房间门,电梯都没下,不就回来了。

那个时候根本没想分开,就是……就是气不过。

“你都打我了,你都打过我了,打得好疼,我都怕si了,疼了好久,可是你还不肯原谅我。我好害怕……”

“你真的不知道,离开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我真的好害怕……”

“最后一根稻草啊,我就想抓住你……呜呜……我不想做个孤魂野鬼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钱、工作我都不在乎的,都没有你重要。我好ai你的。”

“我们结婚好不好,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我……你再原谅我一次……你原谅……原谅我一次。”

夏予yan没察觉自己也落了泪。

她和安旭,都是坚定而强大的人,从不会轻易袒露这样的脆弱。

也,也极少说出思念、ai意。

乱了,都乱了。

夏予yan用力抱住安旭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睡一会吧。还发烧着呢。”

“我害怕……好害怕睡醒你就不在了……你,你不要走。”退烧药的作用逐渐上来,安旭说话越来越轻。

“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不要找别人……我们才是灵魂契合的啊……”

“我可以结婚,我愿意的,求你,求你不要放弃我。我不应该……不应该仗着你喜欢就肆意妄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只要你啊……”

“你不要抛弃我,你不要,不要抛弃我……”

夏予yan等到安旭睡着,轻轻地将他放下,盖好被子,站在旁边看了很久。

说过去会沉浸在无限的美好和伤害里,说未来像是白日做梦不可及。仅有的现在还是当局者迷,迟迟无语。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们,我们还是“我们”吗?

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说何必。

程一清看夏予yan在家里一直jg神恍惚,倒杯水都能把杯子打碎,悄悄给凤凰发了短信让她喊予yan出去玩玩之类的。

结果她喝得酩酊大醉,到家已是深夜。凤凰把她送到家门口叮嘱道,“她白天没怎么吃东西,晚上又喝了不少酒,拦都拦不住,给她熬点白粥。”然后匆忙离开,她明天早晨还有个会议,实在是陪不了了。

夏予yan勉强看清楚眼前的人,然后拉着程一清一直说话,反反复复地就是三个字——为什么。

程一清叹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不是图自己更舒服一点,之所以自己和她近乎平和的相处下去,一方面因为她刚经历了和安旭的激烈感情,现在只想要平静的陪伴,一方面,程一清无条件地付出……至于为什么能无条件地付出,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安旭是ai夏予yan的,不过不想ai得这么累。

也很难有人能做到倾其所有地去ai另一个人,早已不是在学生时代了,或者说学生时代的“倾其所有”过于廉价,才能让人有着“校园恋情只有彼此纯真美好”这样的误会。

nv王跌跌撞撞地走进调教室,程一清坐在客厅沉思,这几天都是这样,nv王进调教室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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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时候向来不让他进来,她不希望他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

“啊!!”突然房间里传来夏予yan尖锐的叫喊。

程一清慌忙进去,灯带的光线昏暗,笼子里的安旭用手腕捂着嘴巴,顺着手腕蜿蜒留下可疑的yet,已经浸sh了一小块毛毯,但他眼睛里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直gg盯着夏予yan,目光所及是捂着嘴巴压抑着叫喊声的夏予yan。

程一清飞快地回房间拿出一支镇定剂,一把抓出来笼子里的男人,安旭不住地挣扎。

他胡乱地冲着夏予yan喊道,“你让我si吧,求求你,你让我si!”安旭用尽全力地推开程一清爬到夏予yan的脚边,“主人,你让我si!我让我si!”

他呼喊着,他渴求着,让我si。

没有半分眷恋。

夏予yan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若说在正常情况下程一清还真的拉扯不动,可是安旭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浑身乏力,挣扎了一小会,还是被程一清按着胳膊推s了镇定剂。

一切归于平静,只有夏予yan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愣在一边。

安旭躺在地上,摊开的手腕血r0u模糊,泛白的伤口中仍在不断地流出鲜血。

“去拿纱布啊!”程一清知道他被关在这里生不如si,可是没想到他真的会自残、自杀!回头看了下仍然没有任何动作的夏予yan,叹气起身,“您别害怕,先到卧室去?”

夏予yan喘不过气,她不敢相信。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ai意?

你宁愿一si也不愿意坚持?

用si来证明什么?证明你这可笑的ai?

这就是你所谓的赎罪。这就是你的赎罪!

程一清手忙脚乱地包扎着安旭已经肿起来的手腕,他并不专业,纱布压不严实。

夏予yan迟缓地开口,“把他抱到床上去。”

程一清把折叠床连接的部分锁si,费力地把安旭抱了上去。

解开了他脚腕的枷锁,同样是殷红一片,异常刺眼。

她细心缓慢地给他的手腕敷上药品再包扎好,脚腕破损流血的地方同样处理。紧接着给安旭穿上jg神病人的拘束衣,然后用束缚带固定在床上。

——这样他就没有办法伤害自己了。

也许是生理盐水处理伤口的过分疼痛,即便注s了镇定,安旭仍然紧皱着眉头,动作很小地挣扎了几下。

夏予yan处理完一切才猛地涌上来恶心感,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一直到吐出来微苦的胆汁才坐在边上。

她有不太严重的晕血症,这也是后来放弃在医院工作的原因之一,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肾上激素飙升才让她压制着眩晕感处理好伤口。

拿着程一清递过来的sh巾擦擦嘴,夏予yan坐在马桶边微微闭着眼睛。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过是呆了短短7天,竟然已经萌生了自残,或者说自杀的想法。

甚至是生生用牙齿咬破手腕,喝血的方式!

夏予yan接受不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疯了,都疯了。

夏予yan回到调教室,看着床上躺着没有半分生气的安旭,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我做错了吗?”像是在提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程一清从后面拥抱住夏予yan,轻言安慰道,“这是一个意外。”

“他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知道的,”夏予yan抚0着安旭的脸,“我想原谅他的,真的想原谅。可是我就是需要用这种方式……”

“您可以,”程一清犹豫了一下,“您可以选择温和一点的方式,这样……这样被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很痛苦。”

再怎么激烈的疼痛,好歹都说明那个人仍在身边,但是这样的囚禁,实在是……太痛苦了。

扪心自问,如果被关在这间房子里的是自己,程一清也未必会有这份勇气坚持下去。

“他当初一走了之的时候,我不也是被不管不顾地丢下了吗?”夏予yan轻声说道,“我不过是把他对我做得事情统统还给了他,这时候才觉得多残忍?”

程一清默然。

夏予yan神情恍惚地回到房间,她愣愣地看着蹲在身边的程一清,冷不丁地喊出,“小安。”

程一清心痛不b调教室里那位少多少,他沉默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我是一清。程一清。”

“嗯,你是一清。”夏予yan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不过心里却是巨大的疑惑,一清是谁?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医生和jg神病人的对话。

jg神病人神秘地告诉医生,“你知道吗?其实我们现在都是在梦里。”

医生镇定地回复道,“不,这是现实世界。”接着找理由来佐证,“梦境是不合理的,b如太yan有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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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se?b如从一个地方打开门就突然到了另一个地方?但现实世界一切都是有逻辑可寻的。”

jg神病人不慌不忙道,“那你仔细回想一下,当你身处梦境的时候,会感觉到这一切的不合理吗?”

看着瞬间陷入自我怀疑的医生,jg神病人又补充,“是吧?当你置身其中,每个细节都很完美,你并不会感觉到水往高处流有什么不对劲。”

jg神病人气定神闲地总结道,“你并区分不了现实和梦境,因为一切感知都来自大脑。它骗不骗你——你根本就不知道!甚至于你现在的怀疑都是大脑告诉你的。”

会不会现在、此时此刻,都是一场梦境。

所以夏予yan不会给安旭烙下那样可怕的印记,她不可能折磨着他令他si去活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

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血r0u模糊的手腕鲜活地掠过她的脑海。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都是假的。

夏予yan受了惊吓一样尖叫,程一清跪在床边紧紧拥抱着她。

对!都是假的。

这都是梦境,对!都是梦境!

她和安旭怎么会这样!他们一起在山顶的寺庙祈福,他们一起在浅海区潜泳,他们躺在沙滩上喝着椰子汁晒太yan。

他们那么美好!她怎么可能这样对他!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努力想,大脑却一片空白。

夏予yan推开了抱住自己的什么东西,嗯?是个男人?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光洁白皙的脸庞、软萌萌的头发、还有一双亮如繁星的眼睛,她脱口而出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程一清简直要被吓si了!

先是醉得不省人事的夏予yan晚归,又是看到安旭那个样子,现在夏予yan又变成这样——一副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全是陌生!这句话,这句话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候说的!

这!这是什么情况!不能再这样!不能这样!

程一清慌了神地从柜子里翻出来安眠药——这还是石头之前留下来的,颤抖着拿分药器切成了两半,喂进夏予yan嘴里,不住念叨着“睡一觉就好了,睡吧睡吧。”甚至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夏予yan没有反抗,任由他给自己喂了不知名的药物,似乎潜意识里对这个人很信任。

陷入昏睡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他的眼睛真好看。

程一清几乎是冲进厨房从冰柜里拿出冰袋敷在脸上,强迫地让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拿着手机拨号的时候都拿不稳,他跪在地上从沙发底下0索出手机,强压住x口撕裂般的疼痛,拨号给石头。

那边接得很快,程一清几乎是吼出来,“你过来!你快过来!”

很多年以后,石头才和凤凰说了当时的场景。

“我没去过地狱。不过,我想,当时予yan的家里可能就是那样了。”

石头舍近求远地开车去了jg神卫生医院,主治医生是他大学同学,简单查看了夏予yan的情况,选择了——电休克疗法。

你怎么能想象?你怎么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看着喜欢的nv孩子在床上停止自主呼x1,看着她全身肌r0u强直和痉挛,看着她惊恐和无助的挣扎。

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夏予yan像是经过一场噩梦,“石头?”开口才觉得声音嘶哑得厉害,停顿了一下,“这是哪里?”

叶医生站在床边,“你不要急,听我的。”医生的声音很轻柔,“你回忆一下,能想起来的最近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夏予yan头疼yu裂,“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红歌泡温泉?”

身边的石头剧烈地抖动着身t,叶医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又道,“嗯,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夏予yan很疲惫,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就再次睡着。

叶医生的办公室里,石头要了一支烟好半天都没点着,在治疗之前就已经被告知了可能存在的后遗症,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事实真的发生的时候……

他怎么能接受!怎么能接受!

红歌度假村是三年前的事情!

“这也许只是暂时的。”叶医生劝慰着,看惯了病人家属如此,可这个人是同窗四年的好兄弟。

“你说实话吧,我想听实话。能不能恢复?多久恢复?”

叶医生沉默了,很久以后才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也许永远都不会恢复。也许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大多数抑郁患者终其一生都在与病魔缠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就会突然地崩溃,自残、自杀都是普遍会发生的行为。

最可怕的是,他们没法向别人求助,这是只属于一个人的战斗。

叶医生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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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x失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唉。

泪如刀割。

石头紧紧握住方向盘,副驾驶上是仍在睡觉的夏予yan。

他连夜赶往红歌,没关系,就从三年前再重新开始。没关系的,我为你补上这三年时光。

第二天在红歌醒来的夏予yan有些迷糊怎么现在是四月,石头摆摆手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凤凰临时有事来不了,“这次委屈nv王陛下只有我一位骑士咯?”

像是在三年前按下了暂停键,夏予yan的记忆里只有刚毕业上班麻烦si了这点微不足道的烦恼,边吃早餐边听着夏予yan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是不知道那个憨b老板,跟我说工作才像个老板,一说到薪资就跟谈恋ai一样暧昧不清的,烦都烦si了。”夏予yan挑拣着石头拿过来的餐盘,“我不吃煎蛋,帮我拿杯冰水。”

竟然厌食症都好了?

石头有点惊讶,看来完全是jg神x厌食。索x多拿了点甜点。

夏予yan吃着面条,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面条好好吃嗷!”

上次来红歌的时候,夏予yan和凤凰两个都赖床不起,她们就在房间里点了面条,好吃到掉舌头,结果最后一天终于舍得下来吃早餐的时候,才发现叫回房间的面条和免费自助的早餐一模一样!送回房间要59块钱一碗……

“你吃慢点……”石头拿过她推开的那份煎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夏予yan吐槽道,“你好恶心,吃个煎蛋还要加醋。”

“这是生ch0u。”石头吃到一半听到她说“恶心”,嘴里的半个煎蛋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你g嘛拿走我的手机?”夏予yan有点不理解,不过这个时候的她还不是后来的手机一族,虽然不太习惯倒也没有太在意。

“出来玩就好好玩嘛。我手机不也没带。”

“我们去打高尔夫吧,我还没有打过!”年轻活力的夏予yan很快被新鲜的事情x1引了注意力,楼下的展牌上写着度假村目前正在开放的娱乐项目。

“步行去吧,正好消消食,不然你刚吃过早饭。”

四月的yan光还很舒适,暖暖地照耀在身上,夏予yan蹦蹦跳跳地很开心,“高尔夫难不难啊?看电视里好酷的。”

“我怎么知道。你慢点!”

年轻、漂亮的nv孩子在林荫小道上欢乐地玩耍,时不时还要回来戳戳他。

这一瞬间很美好,石头微笑地看着。

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这样普通到平时他都不屑的小事——竟然也催人泪下。

夏予yan在教练员的指导下,稳稳地握住球杆,一个潇洒的挥杆动作。

然而,球还纹丝不动地躺在原地。

石头没忍住笑了出来。

夏予yan恼怒道,“你笑什么!第一次这不是很正常么!再来!”

怎么能说出偷笑的原因?

这一幕和三年前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是她和凤凰两个小姑娘同时在哀嚎。

终于小球飞出去的一瞬间,夏予yan兴奋地转头对着石头b划了v字,洋洋得意地炫耀,“怎么样怎么样,小爷厉害吧!”

“超厉害的!”石头配合地赞叹。

多美好啊,简直太美好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整整十天,两个人就这么可劲地玩。

红歌度假村很大,其实石头以前也没逛遍,一般他们都是在最中心的酒店住,顶多周围活动活动,陪着夏予yan也算是一次新鲜的t验。

甚至还跑到了最北部的湖景房,尽管面对的是人工湖,还是很漂亮的呀!

夏予yan的状态很不稳定,b如第四天早晨她突然去拿了煎蛋,自顾自地加了生ch0u和辣椒酱。

b如第三天晚上她惊声尖叫喊着安旭的名字,好在石头定的套间,立马从另一个房间里过去晃醒了她,她似乎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b如第九天她喝鲜榨果汁的时候突然对着石头喊了句“一清”。

石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却不进行任何探究。

他很珍惜,有时候也私心地想着,g脆别恢复记忆,反正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记得,自己捷足先登、不也挺好!

他陪着夏予yan打高尔夫,nv孩的表情很丰富,在喜笑颜开和愤愤不平之间来回切换——这主要取决于地上的球有没有动。

他陪着夏予yan泡温泉,在她钻出温泉池之前先起身去拿浴袍,后来两个人已经很熟了,所以他做起来自然无b,而这个时候的夏予yan还有几分不好意思,nv孩微红的脸蛋胜过一大堆诗篇。

他陪着夏予yan健身,说是健身,在石头看来,她就是每个健身器材都0一遍罢了,倒是他被b着做了一大堆运动——那些夏予yanga0不懂怎么c作的,就让他去做示范。

整整十天,夏予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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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yan台上感慨道,“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感觉补上了毕业旅行嗷!”

头顶是皎洁明月,远处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晚风阵阵,花海摇曳,淡香四溢。

在石头带着夏予yan尽享悠闲的时候,程一清沉默地再度走进调教室。

他在等那个男人醒来,在等待的时间里收拾自己一地狼藉的心情。

安旭已经彻底崩坏,他拼命挣扎——尽管这是徒劳的,jg神病人专用的束缚衣对普通人来是牢不可摧的,何况是一个半饱半饥的人。

然后他开始咒骂,语无l次、声嘶力竭,最后竟然骂起了三字经。

程一清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他把夏予yan喜欢的豆袋搬了过来,有着她头发的香气,窝在柔软的颗粒里,像是在她怀里。

疯了吧都?

x口沉闷的痛意越来越沉重,快了吧?

折腾够了的安旭终于安静了下来,失魂落魄地喊着主人。

程一清这才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安旭,神情冰冷强y,“夏予yan不在这里。”在安旭再度开始躁狂之前,补充道,“你最好认真听我说话。”

安旭看着他,那眼睛黑漆漆的,是b夜幕还要深沉的颜se。

程一清长话短说,把夏予yan的悔悟告诉了安旭,还有她在离开后所有挣扎痛苦的细节。他语气漠然,不管是说到她不吃不喝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是说到她半夜醒来在yan台的栏杆上坐着ch0u烟。

那些他们之间的吵到“此生不见”的大事情在程一清的描述里都变成了一点小误会,最重要的是那天……那天原本夏予yan是想寻求一个出路,却被他击退。

他平静地叙述,仿佛是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路人甲。

“你好好想想吧。”

囚禁的第15天,这天安旭终于明白了夏予yan的原谅,尽管是借他人之口,尽管这晚来的坦诚不知道还有几分作用。

以温柔削铁,以ai来谅解。

安旭此刻才终于明白凤凰的那句评价,“温柔且坚定”,那么没有安全感的夏予yan、被抑郁症深深折磨的夏予yan,需要的就是这样坚定的温柔。

手腕迟缓的疼痛回传到大脑。

安旭很疲惫,千疮百孔的我们,还回得去吗?

现在我给你这份温柔,你还愿意吗?

我还给得了吗。

有句话叫“道理都懂,但仍然过不好这一生”,此话不然。

悔悟的夏予yan不懂道理了?她懂得,她抱着满怀的认真想和安旭好好谈谈,寻求一个出路。

辞职被囚禁起来的安旭不懂应该温柔的?他也懂得,在一次一次的冷落里他承受不了。

所以说,知道一句话——这并不叫懂了一个道理。

在长达一生的时间里都去完成它,这才是懂道理。

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们的现实世界里,仿佛只是创世者一个小小的游戏,一时兴起、万物皆灭。

程一清痛苦地拿着电话,听着石头三言两语说清楚了夏予yan的现状。

他强调道,“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恢复,她现在既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安旭。”叹了口气,“我先带她出去玩几天,你想想怎么面对她。”然后扣了电话专心开车。

石头打这个电话是让程一清知道现状也放个心,连他都有信心重来一遍,程一清没理由没信心,大不了就当重新开始,“nv王再ai我一遍”?而且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安旭抹出去,岂不美哉!

可是啊,有一些被悄悄隐瞒起来的事情影响了事情的进展。

程一清拿出一张a4纸,取了ch0u屉里夏予yan不怎么用的钢笔,一字一句认真地写了起来。

泪滴悄悄落在纸张上,晕开了一片深se。

另一边的安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默默地不断重复告诉自己“她是ai你的”,哪怕是为了相信而相信,你也必须相信。

以温柔来赎罪。

出于某种、某种说不清楚的原因,程一清没有告诉安旭“夏予yan失忆了”这件事,他解开了安旭的束缚带,从隔壁他的房间找来了家居服还有内k。

夏予yan没有回来的这几天,程一清努力地教着安旭……厨艺。

两个人没有打起来也是奇迹。

安旭没有和夏予yan同居过,两个人基本上也就是在外面吃吃喝喝,感觉她没有那么挑剔啊,而且自己做的排骨也还好吧!不就是老ch0u放多了一点吗!

程一清也忍无可忍,怎么会有人这么笨,糖和盐那么明显都区分不出来吗!上桌之前就不知道摆个盘吗!夏予yan落你手里不被你气si也要被你饿si!

争吵之间,两个人同时抱怨nv王陛下怎么这么难伺候!竟有了几分革命友谊。

安旭边切h瓜边随口道,“我怎么感觉你这架势像是‘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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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孤’啊。”之前三个人同住的时候也没见程一清这么积极地教过自己厨艺,家里有一个人会做饭不就行了?反正他会刷碗的。

潜意识里,安旭已经认为了三个人会是未来的常态。

“啪!”程一清手里的碗突然掉在地上砸个粉碎,碎j蛋四处流淌——准备做番茄蛋花汤的。

“你慢点。”安旭放下手里的刀,急忙去yan台拿扫把。

托孤吗?程一清收拾着地上的碎碗,忽略x口的一阵阵疼痛。

予yan,我是很想陪您的。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一个三年。

石头陪着夏予yan的第十一天,该是时候回去了,石头在忙着收拾行李,夏予yan无聊地望着窗外,今天的房间正对着一片花园,这个时候度假村的人不是很多,没有人山人海的游客去破坏樱花园的美丽。

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地洒落,飘舞到地上,夏予yan觉得很美好,有幸看到了一回什么叫“落英缤纷”,xx大学里的樱花虽然美名远扬,但是游客实在太多了,哪有大自然的闲适、尽是人头。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走吧。”

石头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夏予yan站在大厅里等,忽然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些迷惑地想着,这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啊?但是看着盘旋着的楼梯,她甚至不自觉看了一眼二楼的位置。

“发什么呆呢?回去了!”石头隐约感觉她可能是想起来什么,私心地又不希望她想起来什么,“拿个包啊!没看我手上都拎满了吗!”

“你凶什么凶!”夏予yan气鼓鼓地接过来一个行李箱,还不是你老是买买买,来得时候两个人都是空手的,回去竟然带了两个行李箱和三个袋子!

车程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石头已经把手机还给了夏予yan,挣扎着怎么该说这个事儿。

予yan啊,我告诉你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三年有两个美男对你si心塌地的现在正在家里等你呢!——这听起来就很神经病。

予yan其实现在已经是2020年了,我们穿越时空了嗷。——这不是更神经病么。

予yan,凤凰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对对,俩,耐看又耐c,正在你家等你呢!嗯嗯,房子也是你的,送给你的毕业礼物。——怎么说都感觉不对!

“予yan……”终于决定开口的时候,转头一看,她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算了算了,石头自暴自弃地想着,随她去吧,随她们三个人怎么折腾。

送到家门口石头就准备跑路,被夏予yan拉住,用力地拥抱、久久才放开,“谢谢你石头。”

“你……”是不是恢复了?

“路上注意安全。”夏予yan把他推进电梯,挥手告别。

我想起来了。

在返程的过程中,所有的回忆席卷而来,她没有睡着,只是在一遍一遍回忆,从零散的片段到完整的时间。

夏予yan深x1一口气,指纹解锁,开门。

“叮,欢迎回家。”

画风好像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

沙发并排坐着两个男人,一人拿着一瓶可乐,正在聚jg会神地看着电视,一起转头看到夏予yan竟然都没有动作。

在她离开的十天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程一清知道她失忆了,不敢动。

——安旭倒是不知道,不过自己现在显然不是个被囚禁的状态,也不敢动。

“愣着g嘛!过来拿行李!”nv王一声暴喝,两个男人才手忙脚乱地起来接过行李。

程一清疑惑地给石头发了条微信,【恢复了?你没和我说?】

石头还在她家小区的地下车库里没有走,看到一清发来的微信,叹息也庆幸,【不知道,好像就刚刚恢复的。】

夏予yan畅快地洗了个澡,其实还是有些记忆没有想起来的,总得来说有些错乱,b如她忘了和安旭的互相折磨,但是也记得和程一清相识的过程。

怪怪的,她和安旭没有分手的话没理由会再和另一个男人建立主奴关系,刚才收拾行李分明听到他喊了“主人”,但是又奇异地觉得这一切很合理,三个人在一张餐桌上用着午餐——夏予yan洗澡时间里他们已经飞速收拾出四菜一汤。

b如她完全忘了安旭自残那个血r0u模糊的场景,所以有些迷糊为什么他手腕上缠着绷带。

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声,“小安你手腕怎么弄得?”

安旭几乎要落泪,多久没听到她喊一句“小安”了。

可是,什么叫手腕怎么弄得?程一清从桌下踢了他一脚,代替他说道,“之前乘汤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噢,不严重吧?”夏予yan有点奇怪为什么是程一清来回答,但也没多想。

安旭不明所以地接着话回答道,“没什么事,就是水泡破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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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包扎了一下。”

夏予yan叮嘱了句注意着点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哟,这个牛r0u是谁做的,味道不错。

是安旭。

嗯嗯,再给我盛一点汤,酸酸的蛮好喝的。

番茄牛腩汤出自程一清。

除了不自知的夏予yan,这顿饭两个人都异常纠结。

安旭想着,为什么突然对他的态度就九转十八弯?

程一清想着,竟然不厌食了?

不约而同地,两个人都在想,这到底什么情况!?

餐毕,吃饱喝足地nv王宣布她要去午睡了。

躺在床上的夏予yan有一种诡异感,她想起之前看到jg神病人和医生的对话——当我们身处梦境的时候,是会认为那些荒诞离奇是合理的。

因为当你自身就是不合理的一部分的时候,是无法去给“合理”和“不合理”下明确定义的。

是这样吗?

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呢?

程一清送进来香薰机,里面加了助眠的佛手柑jg油。顺便将窗帘没有严实的部分遮掩好,夏予yan喜欢在纯黑的环境里睡觉,有一点点光亮都觉得不适应。

“你过来。”

拉过跪在她身边的程一清,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有些真实感,不说别的!至少这个吻是真的!

夏予yan这么想着,在佛手柑的香味里沉入睡眠。

两个男人这才有时间凑在一起说话,一边打扫狼藉不堪的厨房——刚才急着做饭没来得及收拾,一边小声交流着——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夏予yan一点都不生气?无论是安旭之前的自残还是程一清十天没发过微信都值得她大发雷霆啊!

为什么她的状态那么……那么奇怪?说不上来,就感觉,没有那么si气环绕了!对,抑郁的夏予yan总是有种si气环绕的感觉。现在她神采飞扬,安旭补充说道,像是她刚认识自己时候的样子。

程一清简单地说了夏予yan失忆的事情,具t他也不清楚,毕竟自从石头带走她以后整整十天他都没有和夏予yan联系过,只是偶尔石头会发个信息报平安。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安旭生气。

“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和我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这种失忆每天都在变化,我知道得也有限。”程一清想,“况且,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还不如趁着她不在好好练习厨艺!

“那、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程一清苦笑,“我也不知道啊。”想了想叮嘱道,“对了,你千万别问!我之前带她看过心理医生,她郁结很重,不要探究,她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当做什么都没有。”

“不过我觉得她现在这样还挺好的,至少能吃下东西。”今天中午夏予yan吃得东西恐怕顶得上她以前吃一天的。

不得不说,随着夏予yan的归来,安旭和程一清之间也有了一些尴尬。

本来两个人勉强假装对方是朋友,倒也相安无事……但是现在夏予yan回来了,这完全就是两nv共侍一夫、不对、是两男共侍一妻、也不对,两奴共侍一主,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

这种别扭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安旭尴尬地抱着毛毯,“我去沙发。”这几天一直是这样的,夏予yan不在,程一清才不在乎他呆不呆调教室,索x就是自由了。

晚上这两个男人自然不肯睡在一起,安旭不想去调教室——那里的回忆实在算不上美好,把之前夏予yan放在笼子里的毛毯拿出来洗g净以后就睡在沙发。

“过来。”夏予yan躺在大床的中间,右边已经躺着0t的程一清了。一米八的床,睡三个人完全不挤,而且这不应该是常态吗?

应该——是常态吧?夏予yan对陡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有些质疑,随即冒上来另一个念头,不然呢,还能怎么睡。

“我让你过来!”安旭分辨出nv王的声音已经有了不耐烦,赶紧一溜烟钻上了床。

夏予yan左拥右抱,都是滑溜溜的皮肤,舒服地叹气,“我怎么还有种新鲜感?因为太久没有大被同眠了吗?”

两个人都在心里呐喊了一句——从来就没有大被同眠过!

安旭更是第一次尝试这样,三个人。程一清还好点,之前有过调教得b较满意就留下来一起睡觉的先例,可是这个人是安旭啊,感觉就是怪怪的。

夏予yan中午午休的时间有点长,这时候一点儿也不困。两只手不老实地抚0着两具身t,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完全不一样的x格,安旭克制了闷哼,而程一清几乎是立刻就发出了jiaosheny1n的声音。

但是都很有趣啊!

nv王陛下有些兴奋,跃跃yu试道,“洗g净了吗?”

这下两个人的反应都很一致——僵y了身t。

一下午都在考虑着“夏予yan到底是个

', ' ')('

状态”的两个人都没有去清理身t,完、蛋、了!

完全想不到nv王陛下竟然第一天回来就有x致啊。

还是程一清率先开口先打破了僵局,“要不……现在去?”

夏予yan仰天长叹,看得着吃不着真的太难受了嗷!“算了明天吧。”

怀里的两个小脑袋都赶紧点头。

——nv王陛下难ga0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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