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有何用?其实他是贪、是虚荣,是遗憾;嘴上却故作坦然,是为自由自在。
吕奕又看秋颜宁与白棠。这二人举止谈吐不像一般人家的姑娘,然而却身穿粗衣,吃也不讲究,居于这破庙甚至没有半分窘态。饶是沧国的某些隐士,也未必有这样的心态。
反是他,他好歹也是大族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钱财尽失,落得这副打扮也是极大的羞耻了。
离了家族,他所学所会在这乡土百姓间完全施展不开,甚至派到半点用处。就好比一位谋臣贤士跑去种田,但却五谷不识,yào草不分。
惨,太惨了。
吕奕越想越悲凉,只怕落到最后还要靠这二位过活。
“白姑娘……”
他正要开口,就见有个圆鼓隆咚的黑球从他面前滚了过去。
吕奕怔“嗯”了一声,晃晃悠悠站起身跟上去追,跟了几步,忽然见人拾起那黑球。
“对不住,对不住。”
“不碍……”
话未完,那人便哈哈笑道:“方才头滚了出去,没砸着你吧?”
吕奕头皮发麻,蓦地抬起头。
只见那人无头,身子极为高大,他手中黑球转动,转了几圈终于露出一张人面。
“你……”
吕奕从未见过这么吓人的事,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讲话。
“呀?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