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幼院。”
半路她牵了匹马走,奶娘和晚晚回城。
不必亲眼去看,宋颂也知道男主不会太好。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江晚泊那晚将容戈连夜用密道送出城,关在别院宋颂书房密室,每日亲自照看。
为避人耳目,宋颂这些天都没有出城,江晚泊也没有进城。
一见到容戈,宋颂眼睛里诧异闪过。
那人如同死尸般躺在榻上,昔日明媚的眸子如同死水一般不起波澜,脸色灰白,形容枯槁,仿佛一下子长大了。
从天真娇纵的少年,变成了历经沧桑满目疮痍的青年。
江晚泊叹了口气:“他毫无求生之志,若非我使了蛮力灌食,怕是饿都饿死了。”
宋颂眯了眯眼睛:“他不曾说话?”
江晚泊点了点头;“不曾。”
“不曾提到他父皇?”
“是的。”
“你先出去。”宋颂盯着容戈道。
江晚泊看看宋颂,再看看那半死不活的人,这些天他直面此人,虽不曾亲眼看到少年经历什么,但至少,表面上,容戈每晚不敢入睡,那些崩溃尖叫哭泣不难想象他心中有多大的恐惧。
他想了想,道:“我们还有时间。”
宋颂神色深沉:“不,我们时间不多。”
江晚泊一怔,还待再问,宋颂已经不欲多说。
待到门关上,宋颂走近容戈。
她盯着这个男主,眸光复杂,半晌,才道:“你果真不想活了?”
榻上的人没有一丝反应。
仍是心如死灰一心求死的样子。
她笑了一下:“你可知,你父皇尸首如今怎么样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容戈强撑着力气,眸光虚弱而执着:“父皇,我父皇……”
宋颂双手抱臂:“想知道,自己能爬起来再说。”
容戈用仇恨的目光瞪视她,宋颂挑眉:“还有力气瞪人,看来死不了,我等着你来算账那天。”
她啧了一声:“不过,你可得快些,再晚,我怕你再也见不到你父皇了。”准确来说,是你父皇的尸首。不过,她没有明说。
容戈咬着牙,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干涩的眼睛里滚落,沾湿被褥,鼻端酸涩得无法呼吸,他用尽全身力气捂住胸口,那里像被人攥在掌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宋颂不为所动:“若要报仇,就给我振作起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