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的性格,真是世间少有,就没她不敢干的事儿。现在想想刚才那一幕的冲击,他还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想起宋颂交给他的计划,他顿觉眼前气拔山河,胸中意气如同乘了白鹤,直上九霄,可飞天揽月!
宋颂不知自己前后与容戈和江晚泊交谈均被萧亦然这个爱挑事儿的捅给了容离。
她琢磨着接下来还得靠反派苟住,痴情人设立了个标签,在下一个重磅之前,表面倔强内心脆弱这个人设该立还得立。
于是,她的目光随着江晚泊收回,脸上那丝勉强挤出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起风了,她有些冷,又将披风紧了紧。
她眸光平静,死气沉沉看着小花园里一簇簇木槿:“殿下很闲?”
容离顺着她视线看去,眸光沉静:“起风了,回去。”
宋颂脸色苍白,毕竟养了没几天,脸上原本有些肉,一下子掉光了,还未补回来。
漆黑的眼睛,巴掌大的脸,乌黑柔软的头发松松绾了个髻。
脆弱的颈子仿佛清晨带着寒露的素馨花茎,在风里轻轻摆动,细弱得一掐就断。
光看这副外表,谁能料到她能狠成这般,连命都不要。
容离看那一截瘦弱的颈子突然有些碍眼。
他伸手解下身上披风,不管宋颂怒眼圆瞪,径自披在她脖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摆弄,将带子系好。那一截颈子便严严实实裹在了披风里。
他声音清冷,不带情绪,淡淡道:“若是不听话,便给你灌药。”
宋颂气得笑了:“太子了不起了?欺负人。”
她笑着笑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那双水洗过一般乌黑的眼睛里滚落。
明明眼睛里没有难过,甚至有些茫然,却不知怎地,叫人觉得她伤心极了。
容离伸出手去,一滴泪滴在他冰冷手指,烫得他眼睑轻颤。
“谁欺负你了?”他声音冷了下来。
他眸子静静看着她,伸出帕子,轻轻去擦拭她脸颊。
宋颂一把挥开,茫然抹了抹脸,将手指伸到眼前,看着指尖不敢相信:“我不难过啊。”
她喃喃着:“我不难过的,大不了我还他一命就是,我才不怕死。”
容离眸子无波无澜,手掌冰冷,一手捏着她下颚,一手攥了帕子替她擦眼泪。
“你何时被人欺负了只会躲起来哭了?你不是向来欺负别人,不受人欺负?眼泪这般不值钱?”他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睛垂下看着她。
可是那双薄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