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头:“是,殿下!”
容离拂袖踏入东宫,面色冷如冰霜,吓得宫婢脚下一软,忙跪倒在地,衣摆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整个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天阙忙迎上来:“殿下,四部擅于追踪者已全数出动,太子妃一定逃不出沅州城。”
容戈眸子里一片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薄唇轻启:“她如何逃出去的?”
一滴汗从天阙额角滑落。
他完全顾不上,严肃着脸汇报:“太子妃打晕了宫婢喜鹊,易容成喜鹊的样子出了芷兰殿,随后利用喜鹊身份腰牌出宫。”
他狠狠磕下去:“是属下失职!”
“一个宫婢,如何随意进出宫门?”容离目光倏地看向天阙。
天阙头皮发麻,凉气从脚底渗入,一直凉到心里。
他张了张口:“殿下,喜鹊乃燕王府侍女,原先服侍过太子妃,殿下将她调入宫中,听太子妃吩咐,可随意进出宫,替太子妃解闷。”
容离定定看着他:“这么说,是我的不是?”
所有人大惊失色。
天阙“砰”一声磕在地上:“殿下,是属下失职!若抓不到太子妃,属下以死谢罪!”
容离胸口闷疼,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果然又在骗人,她果然只想逃跑。
他薄唇勾起,忍不住笑得讽刺:“滚吧。”
萧亦然脸色都变了:“师弟,你身体还未痊愈!不可动怒!”
“滚!”
“哗啦——”
容离广袖一挥,满桌茶盏摔在地上,碎屑四溅。
宫婢们吓得哭了出来:“殿下!”
容离大怒:“都给我滚!”
他气得浑身颤抖,眼睛发红,眸子狠狠看着众人,浑身戾气,如同地狱里走出的魔头,阴森,恐怖。
萧亦然心悬到嗓子眼,他不敢靠近,手轻轻压了压:“你别激动,我立刻去把云芷抓来!她跑不了!你别生气,我们这就出去。”
他冲下人们一挥手,所有人连滚带爬涕泪横流软着脚忙逃了出去。
萧亦然走到殿门,小心翼翼道:“容戈还好好待在天牢,云芷没有去找他,她性子调皮你也知道,或许只是闷了,想出去玩,你不要动怒,我们都出去,不会有人打扰。”
他看着容离嘴角流出的血渍目光刺痛,心里对云芷这个女人的憎恶达到了顶点。他甚至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让她直接死了算了。
容离阴沉的眸子倏地看来,萧亦然心口一跳,忙退了出去。
“吱呀——”
殿门轻轻关上。
夕阳透过轩窗洒落一地,容离再也支撑不住,脚下踉跄一步,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