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也说:嘉嘉升了官,大家都受益,只是男人自尊心强不肯承认罢了,我家那个刚开始也有些不舒服,等嘉嘉升到侍郎,他是半句怨言也没有了。
你们大姐夫是个势利的人,嘉嘉帮他那么多,他目前是不敢有二心的。
沈芃突然觉得男人也就那么回事,就算张禄没有纳妾,他们最终也会分开的,因为两人的观念都发生了改变。
赵璋第二天才知道沈嘉办了件大事,对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这种事就该快刀斩乱麻,拖的时间长了反而不好办。
昨天他们应该就反应过来被我算计了,我本以为他们会立即冲来找我要孩子,没想到他们很沉得住气,居然没来,如果他们来,我起码还敬他们一分。
他们这是怕了你,朝廷三品大员岂是他们动的了的?说来你官位也够高了,朕给你换座府邸吧?
沈嘉眼睛一亮,靠过去问:换到哪?会不会不合规矩?
赵璋捏了下他的脸颊,放心,肯定比现在的更大更好,至于规矩,朕的东西喜欢送谁就送谁。
沈嘉没有拒绝,沈府现在多了三个人,以后两个孩子大了都各自要有个院子,那就不够住了,确实该换大房子。
从宫里出去的时候路上遇到高荀,沈嘉停下脚步与他打招呼:高郎中进宫面圣吗?
高荀朝他行礼,客气地说:是有件公务要汇报给皇上。
沈嘉眼里闪过了然,自从得知高荀对赵璋有心思后,他就发现高荀总会找各种理由进宫,他是长公主的小叔子,进宫有特权。
沈嘉打趣道:高郎中有事应该先找周尚书,越级汇报恐怕周尚书不会高兴。
沈大人多虑了,下官已经与尚书大人禀报过了,就是周尚书让我进宫的,倒是沈大人,您昨日可真威风,行事利落,不给对方留后路,下官要向您学习才是。
沈嘉知道他在内涵自己,不过无所谓,在这件事里,他并没有违法乱纪,无非是办事效率高了点而已。
回到工部,沈嘉发现一夜之间,沈府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光是工部的官员就听到了不下五种版本。
有说沈侍郎的姐姐红杏出墙,结果弟弟仗着权势强势和离,还带走了两个孩子。
有说沈侍郎的姐姐嫉妒成性,不准丈夫纳妾,可耐不住丈夫已经找了一名外室,等怀了孩子才提出要进门,结果妻子不同意,回娘家哭诉一番,弟弟仗着权势把人打了一顿不说,还把休妻改成了和离,连带两个孩子也被抢走了。
也有的说,沈大人早就不满这个妹夫官职低微,想让姐姐和离再嫁,为了安抚住姐姐,把两个外甥也抢回来了,一年之内必定会把姐姐另嫁。
这些流言几乎一面倒的站在张家那边,有些亲眼目睹过事情真相的群众临时改了口,颠倒黑白,都说是沈嘉仗势欺人,沈嘉的姐姐嫉妒成性,对怀了孕的女子也痛下杀手,那些不知真相的百姓,一听一方是朝廷高官,一方是刚打胜仗归来的军中小将领,自然以为是高官以势压人,传着传着,就成了沈嘉的错。
沈嘉听完这些,知道是有人恶意散布谣言,可能是张家想出的主意,想利用舆论让他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但张家有这个能耐吗?
对着同僚,沈嘉一言难尽地说出了真相,当然,隐去了他临时找人给姐夫纳妾的事情,只说自己这位姐夫宠妾灭妻,当时许多人在场都听到他要休妻,他只是把休妻改成和离而已。
大家对沈嘉还不太了解,有的信他,有的不信,不过面上肯定都是支持他的,而且他们私心以为,沈嘉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把别人家的孩子抢过来都是不对的。
沈嘉不管这些,孩子是一定要跟着母亲的,否则留他们在张家,不仅三姐惦记着,就他也担心张家人不会善待他们。
虽然这件事可以有更体面的解决方式,但沈嘉没用,当时觉得对付一个张家没必要那么麻烦,没想到还是疏忽了。
沈嘉命潘辰去查一查消息的来源,如果只是张家兴风作浪,那不必理会,他们也只敢躲在人后嚼舌根而已,如果有外人推波助澜的痕迹,那必定是冲着他来的,不得不防。
市井的消息最难查,潘辰最后只查到有人收了银子做伪证,对方很狡猾,面都没露,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出面办的。
沈嘉不意外,这样也证明有人参与了此事,但只是搞臭他的名声而已吗?而且他没杀人没放火,名声能坏到哪去?
百姓们最初不知道流言里的朝廷高官是沈嘉,肆无忌惮的编排,等知道了,就有人犹豫了。
这位沈大人就是给西北军送棉衣棉裤的那位吧,难得的好官啊,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是报纸上那位闲居散人吧,他都能写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怎么可能仗势欺人?肯定是假的。
没凭没据,大家不要错怪好人,我有个亲戚是张家的邻居,人家说了,是那小将军瞒着妻子从边关带了个小妾回来,刚回来就有身孕了,啧啧,无媒苟合啊!
高府里,高荀听到自己让人传的舆论很快就被拨乱反正了,气的半天没说话。
那就再加把火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算计
沈嘉发现自己还是有点人气的,走在路上居然还有百姓特意跑来跟他说,相信他是无辜的。
甚至他还收到了不少闺阁女子传的情诗,自愿给他做妾的女子还不少,说是就欣赏他这样尊重女性的男人。
张家在第得知市井之中多了许多对沈嘉不利的流言时,就抬着张禄去沈府要孩子,可惜沈嘉早早就把宇哥儿送进宫里,留下一个女孩子也藏在闺阁中,张家自然是要不走的。
他们扬言要去官府告沈府抢孩子,被沈芃一张和离书堵住了嘴,白纸黑字红手印,有什么可说的?
那那手印是沈嘉强压着我按的,怎么能算数?当时可是有许多人瞧见的,我可以找他们作证。
沈芃怜悯地看着他,时到今日,他居然还是如此天真,不知道三品侍郎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在和离这件事上,她是有底气的,孩子她肯定是不会放弃的,她也相信沈嘉能护住她和两个孩子。
如果你觉得你能告的赢,尽管去报官吧,我沈芃不怕上公堂!说起来,自从张家搬到长安城后,家用一直是用我的嫁妆贴补的,这部分的钱我都还没问你们要回来呢,你们哪来的脸问我要孩子?就算孩子跟着你们,你们能给他们什么样的生活?
张家的钱大半都花在买宅子上了,虽然心疼,可也是没法子的是,好在儿媳妇是个大方的,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操持,张家人也从没觉得生活水平下降过。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想到,没了儿媳妇的嫁妆,他们张家就得靠张禄那微薄的俸禄过活了,别说养孩子,他们一家几口的生活都成问题。
想到这里,张母对珍娘就有些看不上了,之前还觉得这姑娘寒门出身,但懂医术,温柔贤淑,比儿媳妇也没差多少,可面对现实问题时,才知道人与人的差距有多大。
她上前红着眼说:芃娘,这件事我们大家都有错,好好的一个家不能就这么散了啊,我替张禄道歉,给你跪下行不行?看在我们平日对你还不错的份上,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带着他们回来吧,以后家里的所有事情都你做主,那女人你不喜欢就远远的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