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拢不住怒火:“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这拳记着了,饶不了你。”林景又补充一句,“咱们啊,赛场见。”
薛业感觉眼眶在发烫,看着灰色的队服离开田径场。体校的老同学,还是被自己揍过的手下败将。才三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站在原地,浑身只有冰冷。林景已经走了,可刚才真实的害怕还没消失。
回赛场,用药的事一定会翻出来,薛业逃不过去这一劫,只求这一天别来得那么快。
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一队的学长们也没有责备薛业。毕竟林景挑衅在先,冒犯到人家师父头上了,再来他是外校。只有孔玉不领情。
“你除了捶人还会干嘛?”
薛业绷着嘴角。
“不用你替我出头。”
“滚。”薛业整个人杵在原地。
“你!”孔玉愤愤离去。薛业手脚冰冷像从高空扔进深海,寸步难行。
他被双重打击打废,身体无碍可比赛心理出了障碍。无法训练,也不能看同龄人训练,体校不能待了。
他像个心理上的残疾一步一摔地离开,誓要将三级跳彻底割裂。可割裂体育犹如割裂他当时不到15岁的身体。
身后是万丈深渊,他往后栽倒,教练,队医,被自己最信任的职业背叛,再也不想相信谁。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杰哥来了,自己像一条落水狗围着他打转,窃取他的无畏和勇气,躲在他光芒背后,重新回到跑道。
三年,除了长跑,其他训练没有落下。因为薛业心里还有一个信念,他会回去,基本功不能断。荣耀只有领奖的一刻,挺住意味着一切。
罗季同的时代还没有过去,师父的练法更卓越。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杰哥。”薛业抓紧这根救命稻草。
“怎么了?”祝杰刚从拳场的健身房出来,下一场打32强排名赛。乌黑的眉梢结着血痂,腰身比一个月前精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