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呀呀,你怎么这么多汗?快遮上,快遮上,裤头边边都叫我看见了,幸亏我不告诉别人……”苏晓原吓得赶紧把他掀起来的羽绒服拉下去,“别吹风,张跑跑也是,出一身汗就爱吹风,万一吹病了多难受啊。你们这些体育生不听话的。”
薛业觉得他小题大做,从小身边全是运动员,体格一个赛着一个强健:“我身体好,你饿不饿?”
“饿。”苏晓原走不快,穿行于体校的男生堆里格外无助,“我请你吃饭吧。”
“还是我请你吧。”薛业说,刚好路过一洼冻成冰的积雪,他抄起苏晓原的腰把人搬过去,“你……腰真细,张钊饿着你啊?”
苏晓原冷不丁被搬了一把,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姑娘,红着脸摇了摇头:“我饭量可大了,不长肉,咱们吃什么去啊?“
“食堂吧,可吃完我就得走,杰哥有事。”薛业恨不得脚下踩风火轮,但还是拉着苏晓原进了东食堂,点了一桌菜,“尝尝,我们学校的饭……还行。”
苏晓原真的饿了,不客气地搓搓手:“你就是太挑食,这次见比上回胖了点,看你没事我放心了。”
“啊?”薛业摸摸下巴尖,“我胖了啊?”
完了完了,杰哥还嫌自己沉呢,肌肉都快练回来了。
苏晓原嗦嗦面条,被风吹倒的呆毛竖立起来:“你那阵子,瘦的我害怕……嗯!你们学校的酸豆角真好吃!”
“慢点,我又不跟你抢,吃这么快我他妈真以为张钊那个二逼饿着你。”薛业给他夹了个溏心煎蛋,“这个也好吃。”
“你不是只吃熟鸡蛋吗?”苏晓原咬下去,“好吃!”
薛业用筷子挑开蛋白,滚烫的金色蛋黄流到米饭上。“杰哥爱吃,我陪着他吃习惯了。”
“哦……”苏晓原的声音小了下去,“他对你怎么样啊?总觉得祝杰凶死了,老怕他打你。”
“杰哥?杰哥不打我,杰哥好。”薛业心不在焉,“杰哥今天有一场拳,他打架禁赛了,现在打黑拳,赚钱供我训练,吃完饭我得赶过去。”
“什么!”苏晓原吸着筷子尖。昌子只说拖住薛业,没说为什么。祝杰是体育生竟然被禁赛了?
拳斗场里的人都疯了,陶文昌也疯了:“打丫!打丫啊!”
祝杰咬死了护齿,重重地呼吸着。吊灯变成一圈会反光的飞行物,从他的左眼视角荡到右眼,再荡回去,左眼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他靠着铁笼,凶猛地架着标准的防守姿势。
没有规则,没有量级,战斧超过两米的身高成了祝杰目前最大的难题。他眯着看不清的左眼,一点点地辨别战斧的抱架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