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在薛业闪,红色,红色,黄色。他不敢放松,时刻不停地观察读数,直到它降到90以下。
好了,安全了,薛业呼出一口气,喉结疼得像吃了一把火。
薛业是很爱动手的脾气,祝杰清楚,第一次见面他就在教训人,也不怕得罪任何人。心跳回落了,祝杰拉上被子将两人完全罩住,共同躲在黑暗里面对面地喘气,占据一点点的空间却仿佛拥有了一切。呼吸声变回规律均匀,抵着薛业的眉心也逐渐舒展。
“医生怎么说的?”
薛业一动不动地躺着,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不从被子里出去直到憋死。“医生说最起码几年吧,现在正治着呢。杰哥我练不了了,不然……你练一天我练一天。”
“闭嘴。”祝杰合上了眼皮。
闷热,沉默,出汗,焦灼感。空气在身体之间化成胶水,有种看不见的粘稠度。
“我睡会儿。”祝杰很沉地说,手臂更深地收缩一圈。
“哦,杰哥你睡你的,我不动。”薛业被勒得快没知觉,一动也不敢动。杰哥的脸和自己咫尺之隔。
操,杰哥真帅。薛业不舍得闭眼,光明正大地偷看。谁知道杰哥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两人四目相接,谁也没躲过去。
“看我干嘛?”祝杰将手垫在薛业腰上再将人压在身下,“比赛结束我带你治,能治。”
“谢谢杰哥。”薛业尽量找舒服的姿势却享受此刻的窒闷感,“杰哥你下午不用开会啊?孙康该骂你了吧……”
祝杰咬紧牙关,嘴悄悄地滑过他的刘海,一字一顿地说:“跟我睡觉,孙康死了都不关你事。”
短跑和中长跑的决赛落幕,更多项目的决赛正拉开帷幕。比赛还剩3天,当晚径赛一队开会总结,谁也没找到祝杰。
打电话不接,孙康和总教练只知道他跑回来了,谁也没逮住他。
“白队恭喜啊,进决赛了!”陶文昌年底开始跟一队,开完会陪着白洋和孔玉溜达。
“一般,要不是学生会工作多我成绩还往上一点。”白洋把孔玉揽过来,“三级跳今年新人少,明天看你的了。等赛事结束我想把你往一队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