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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闻,多吃点,你身子还没好呢。”吴氏给陆枕夹了一块羊肉。
陆枕颔首点头,没有碰那块羊肉。
吴氏看一眼坐在主位闷不吭声吃饭的永宁公,继续跟陆枕说话道:“听说你把另外一个瘦马发卖出去了?”
“嗯,偷了东西。”
“那是该发卖出去,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不能留。”顿了顿,吴氏又假装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陆枕盯着那块羊肉,“好多了,多谢母亲关心。”
苏邀月夹过陆枕碗里的羊肉扔在地上。
生病呢,还吃发物,要他命啊?不用这么明显吧?
吴氏:……
“手滑了。”小娘子无辜道:“公子不会怪我吧?”
“不怪。”
“公子最好了。”说完,苏邀月赶紧给陆枕夹了一块鸡肉,然后给吴氏夹了一个鸡脖子。
可惜了,没鸡屁股。
“夫人多吃点,您现在可是两个人呢。”小娘子笑靥如花,根本就看不出她是故意的。
吴氏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忍不住笑了,然后跟永宁公道:“老爷,昨天晚上他还踢我呢。哎呦,哎呦,您看,他又踢了,您快摸摸……”
旁边一对老夫少妻正在恩爱,陆枕坐在苏邀月身边,神色寡淡的垂首吃饭。
苏邀月撇了撇嘴,然后用自己的小手指碰了碰陆枕的小手指。
男人转头看她一眼,苏邀月勾住他的小手指,靠到他身上。
切,谁没有呢还。
“公子抱我。”
陆枕:……
吃了一顿不怎么团圆的团圆饭。
苏邀月拉着陆枕的手出门去了。
逛街。
饭厅里,陆枕碍于面子没有抱她,苏邀月深刻认识到了这闷骚男的倔强。
真好面子呀。
不肯抱,现在却牵着她的手不放,哼。
好吧,是她先牵着的。
外面热闹多了,也没有吴氏和永宁公那两个糟心的货色。
一般过年,看到的都是一家团聚。
苏邀月牵着陆枕的手,看到前面一家四口走过去,她望着眼前的星辰美景,红灯鞭炮,声音突然压低,“你知道吗?我也有个后妈。”
陆枕听清楚了,他微微偏头看她。
天际处燃起烟火,五光十色,绚烂了一片天,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你不是孤女?”
苏邀月面色一顿,“以前,还没被那个牙婆买回去的时候。”
说起原身苏邀月的身世确实跟她有点像。
原身是被她后妈卖给牙婆的。
那个时候原身年纪小,不记事,牙婆说她父母双亡,她就信了。
谁知道是有了后妈后就有了后爹,被她亲爹和后妈卖了。
“我那个后妈有个儿子,什么都要跟我抢。”
连她那早死的妈的照片框架都想要。
最可恨的是,她那后妈还说就一个照片框架,让给那臭小子算了,苏邀月怎么能忍?
“我气不过呀,抽了那臭小子一巴掌!然后就被我爹和我后妈打了。”
谁也不知道,从前是苏邀月是多么乖巧可爱的孩子,说话软绵绵的,还会孔融让梨。
她一直很期待后妈的孩子出生,因为在那个孩子出生前,她后妈跟她爸对她还是挺好的。
可是等那孩子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变得面目全非,令人恐惧。
苏邀月在这样的环境下摸索出了一套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喜欢夸张华美的衣服,这样就好像她穿上了世界上最完美坚固的盔甲,谁也不能把她打倒。
她喜欢画全妆,让自己那张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脸看起来攻击力十足。虽然她闺蜜总说她画全妆的样子让人更想欺负了,但苏邀月依旧固执的继续画全妆。
因为衣服是盔甲,所以全妆就是头盔。
她要从头武装到脚。
可其实,不管苏邀月将自己武装的多完美,她看到她后妈的时候,还是会害怕。
神女被踹了一脚(大修)
如果你从小就被一个人用精神虐待到长大, 那么你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就会想到那些被虐待的片段。
她后妈不打她,只罚她不许吃饭, 让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准跟她说话。
这样的冷暴力精神虐待,一度让苏邀月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孩子, 她除了大吼大叫的发泄, 别无他法。
她变成了一个极其不乖的孩子,在她爸看来。
她爸忙着做生意, 成为暴发户后更是很少回家。
后妈说什么,他信什么。
在小家庭这个战场之上, 苏邀月永远是失败的那一方。
“陆枕,你不快乐, 对不对?”苏邀月仰
', ' ')('头看他。
她站在光里, 身后烟火烂漫, 在她身上,他看不到木偶线。
她像光。
即使身处黑暗, 却像光一样活着。
那么倔强,又耀眼。
而她也永远不会知道,在他这副温润皮囊之下,隐藏着的癫狂本性。
苏邀月踮脚,凑近他。
因为周围声音太大,所以他们说话的时候需要靠得很近。
“没关系, 我会让你快乐的。”
苏邀月拉着陆枕,快乐的在街上买了一圈,当然, 都是陆枕付钱。
听说很快乐的陆枕:……
逛了半个时辰的街, 苏邀月盯着摊主怀里抱着的小奶娃, 听着摊主叫小奶娃的乳名。
快乐第一步,取一个可爱的小名。
“陆枕,你有小名吗?”苏邀月立刻转头询问陆枕。
男人摇头。
“我有。”苏邀月微微红了脸,“这个小名除了我母亲,我父亲都不叫了。”小娘子轻咳一声,“今天我就告诉你一个人。”
“嗯。”男人垂眸看她,清冷的眸子因为这个动作,所以带上了几分缱绻温情。
苏邀月酝酿良久,终于羞怯地吐出两个字,“喜儿。”
她才不是跟陆枕很亲近,只是觉得今天的他很可怜而已!
“很土是不是?”苏邀月一把捂住陆枕的嘴,“不准同意我说的话。”
男人眨了眨眼。
苏邀月放下手,开始解释,“我母亲说,我是上天给的惊喜,所以叫喜儿。”小娘子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可惜,她妈走了以后,她就不再是喜儿了。
她就是个累赘,包袱,谁都想要甩掉她。
“陆枕,我给你取个小名吧?”苏邀月很快调整过来。
“嗯?”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到苏邀月脸上,仿佛她比这四周瑰丽的灯笼,漂亮的烟火更加好看,更加令人心驰神往,不愿错过。
苏邀月冥思苦想,“就,叫你……小枕头,好不好?”
陆枕:……
“好了,我开玩笑的。”
“嗯。”
“嗯?你同意了?不是吧?”
定远侯府的年过得十分惨淡。
清平县主教训了洛川,王氏却还要拉着洛川去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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