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
陆亦温捂肚子,手指无力指着薛城,倔强地不肯放,有气无力:“薛城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薛城急躁地挠头发:“不行啊,我一碰你就哭,我还没动真格呢,这要是真动了,隔壁不得报警说我虐待人?”
“我没哭。”陆亦温倔强地试图挽回已经被他丢至太平洋的脸面,“我那是天生的,跟我没有关系,你有事找我爸妈去说,他们给你解释。”
“好好好,怪咱爸妈。”薛城抽了纸巾去给陆亦温擦眼泪,“别哭了啊,不碰你了,怎么这么会哭,没哭没哭,对对对,温哥最厉害,温哥一中最牛逼。”
薛城茫然地给人擦眼泪,他好茫然啊,好不容易等到陆亦温松口,但最终挡在他们之间的居然是眼泪这种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根本下不去手,他看着陆亦温哭,就觉得自己忒不是个人,忒混蛋,陆亦温遇到他,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他忒想把自己给剁了。
陆亦温情绪缓过来之后又和薛城试了一次,最后薛城怕了,不敢来了:“没事,今天先不整了,到时候我再去想办法。”
“要不。”陆亦温不要脸地提建议,“要不换我来,你躺着?”
薛城瞪大眼:“你是不是故意的?”
“算了。”陆亦温爬起来,“下次再说吧,今天跟上次小别山一样,我先帮你吧。”
薛城看着他:“还疼吗?”
“挺疼的。”陆亦温实话实说,“坐不住。”
这种疼到第二天还没有完全消失,薛城仔细回想,他昨天还真没有干点什么,只能叹着陆亦温身体娇贵,碰都碰不了,一面又觉得心疼,要不是酒店当中无数双眼睛、陆亦温爱好面子,他真想抱着人一路回学校,脚都不让他沾着地。
陆亦温看着他清早着着急急地收拾着东西,退房买早餐,照顾人照顾得十全周到,把那句我真想把你昨天那三根手指给砍了的话悉数吞入腹中,咬咬牙自己硬撑了。
回去的路上打不着出租车,薛城叫了辆顺风车,进去之后两人正要黏在一块说些你侬我侬的话时,陆亦温的余光看到前边的驾驶员有点眼熟。
定眼一看,特么他们班主任老谢?
这车真是名副其实的顺风。
谢老师也觉得巧:“你们两个昨天请假来这干什么呢?”
“他过生日呢。”薛城坦荡,“出来给他庆祝,十八岁,成年了。”
“你们关系真好。”谢老师说,“让我想起我当年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