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州不甘心地扁了扁嘴,把本子又重新塞到了贺砚回的手下,还帮他找准了之前写的地方对好笔尖:“您继续,您继续。”
知识分子,得罪不起。
凌粟抱着手臂在一边笑嘻嘻地看。
他之前还特地给贺砚回找了个带刻印横线的本子,好让他摸起来方便,谁知道这人的脑子真跟带着实时定点定位似的,宛如脑子里带着个红外线,表格列出来比凌粟拿着尺子比划的都整齐。
“他在写什么啊。”关牧州跟凌粟一起抱着手臂站去旁边围观。
“过两天促销的折扣。”凌粟捂着嘴小声说,两个人跟监考的主管老师似的,监督一个身残志坚的小孩儿进行数学考试。
贺砚回被凌粟接回家的头一周,走向就有些很不对。
nbs残疾青年险些沦落街头,被好心店主收留,竟上岗再就业。
一个多么励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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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日。”翌日,坐在轮椅上的贺砚回手上拿着个小相机,万分不习惯地开口,“我和凌粟一起去店里。”
凌粟的vlog基本处于周更状态,素材一般从周一录到周日,录完了再剪辑。凌粟自己拍完了之前的六天,今天突发奇想地让贺砚回拍一回。
“别怕呀。”解放了双手的凌粟很开心,给贺砚回调好了角度,让他拿着稳定器不用紧张,“你随便晃悠就行,这一路的景都很好。”
作为腐朽的小资产阶级,凌粟向来都是九点半起床准备上班的,店里到十点半才能喝上凌粟的手磨咖啡。
而现在凌粟觉得自己的生活愈发的腐朽了。
上班还拖家带口了。
虽然他推着的这个美其名曰是驻店账房先生,但是凌粟总觉得他倒更像个荷尔蒙发散机。
那往门口一放,简直了,**广告啊。
凌粟越想越乐,一边走着一边半倚在贺砚回的轮椅上笑出了声。举着相机的贺砚回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说几句话嘛,别害羞。”凌粟拍拍他的肩膀,“给大家打个招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