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听着他那陈述的语气,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院子,还是您新购置的”
凌粟听到新家的时候,心里一刺。
他攥紧了手指:“院子就可以,谢谢。”
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等再站到小院儿前面的时候,凌粟总觉得恍如隔世。
房子是要靠人养的,凌粟在开门进去的时候,想起了爷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奶奶去世了,爷爷几乎是立刻就搬出了他们曾经的家,把那个精心布置了一辈子的小院子租给了一对夫妻。
“每个家都有每个家的气味,那是养出来的。人都丢了一个,哪里还能继续在里头住着呢。”
每走一步都是记忆,每看一眼,都是曾经和那个人一起生活过的痕迹。
凌粟坐到秋千上,看着毫无生气,如同一个摆件儿的院子。
这里的花和树全都是凌粟亲自种下的,但在贺砚回来了之后,浇水翻土的任务大半也都落到了他身上。
贺砚回在家的时候总像一个跃跃欲试的小孩子,这也要摆弄摆弄,那也要研究研究。仗着自己眼睛看不见,还得拉着凌粟陪他一起。
凌粟恍然又想起了今天见到的人。
他很礼貌,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客气,但言语间却也是很尊重——对陌生人的那种。
他好声好气地问凌粟,你照顾了我这么久,你想要什么吗?
钱你不缺的话,其他的呢?
你爸爸妈妈的事业,弟弟的学业,爷爷以后的身体医疗方面,你都不用担心了。如果你感觉有些难以接受的话,要不要出国去散散心平复一下情绪?
凌粟只要点点头,他的下半辈子就可以躺在锦绣堆里,不用为生活操上一丝半点的心。
就连他那个小咖啡店,贺砚回都准备好了有百来页的商业启动计划——凌粟只要签字,就会有一个人均常春藤毕业的团队替他去运作。
什么做大做强做成网红,只要他想。
以贺砚回的财力,什么都给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