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回的目光低垂,落在眼前一片雪白的脖颈上。
原本就深邃如同星海的眸子愈发沉了几分。
“我,不想放。”贺砚回经过一番天人挣扎,最后选择了坦诚。
凌粟在他怀里,凌粟和他没有距离,这样的认知不断地刺激着他喝了点酒本来就不甚清醒的大脑,
他手臂里圈着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世界里唯一的光。
那样小小的,毫无戒备地和他靠在一起,甚至连一点要挣脱出去的迹象都没有——仅仅是因为怕他站不稳再受伤。
凌粟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自己呢,贺砚回想。
贺砚回不求太多。
凌粟只要喜欢自己…一点点就好。
“你这样要感冒。”凌粟哪里感觉不出来身后人的动静,眼睛都不敢睁了,哄着老脸低头,“去……”
“什么?”贺砚回没听清,无辜地低头过去看凌粟。
镜子上的雾气已经渐渐消散开来,贺砚回的眼神茫然又无辜,单纯得不掺杂一点杂质。
就连里头的情、欲,都是坦荡的。
在凌粟面前,这个人没有半点试图要隐藏的东西,
“我说。”凌粟在他的臂弯里转过身来,单手抵着贺砚回的胸口。
他低着头,头顶翘起来的呆毛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几个字:“去,去房间吧。”
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床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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