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占着医院里的床也不好,确定了凌粟没事之后,已经把剩余的手续都结了,带着凌粟走了出来:“我送你回去。”
凌粟摇摇头:“不用了,这儿离我家也不远,我走回去就行。”
易行不置可否:“你虚成这样,半路晕倒了谁送你去医院?”
提起昨天的事,凌粟又是心里一紧。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早就没电了的手机,低下头沉着声:“那和你也没关系。”
“小粟,你就是永远都这样。”在凌粟转身走开的时候,易行靠在车边像是不经意地开口。
凌粟的脚步没停。
“不喜欢的事情你就会选择不面对。”易行的语气里带着些残忍的愉悦,“可你知道的,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的。”
“是。”凌粟终于缓缓回头,双眼血红,“我身边的人都是要走的,你想说这个是吗?”
易行愣住了。
凌粟冷笑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的手机,脊背像是他最后的坚持一般挺直着:“因为你是易行,是易家的唯一一个孩子,是所有人心中的完美继承人。所以你可以吊着我,从我十七岁到我二十四岁,再挥挥手和我说你要步入生活的正轨。”
凌粟不自觉笑了,一双原本透亮着的小鹿眼血红,说出来的话都在颤抖:“是吗?”
易行站直了身子,伸手:“凌粟……你……”
“你就想告诉我,你也好,贺砚回也好,都是我留不住的,不是吗?”
凌粟咬着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头拧碎了扔出来的:“你想让我知道,看,你易行不是我遇到的最糟糕的人。”
“那个住在你家的人才是。”
“他骗了你,他跟你不可能在一起,他一定会离开你?”
凌粟的牙关都在颤抖着,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但我相信贺砚回。”他倔强地转身,咬着牙拖着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挺直着的脊背在秋风里看上去格外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