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烟明明灭灭,烧到他手指的时候,贺砚回的手已经几乎没了知觉。他翻过手掌看了看,淡然地把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再点燃新的一支。
贺砚回知道凌粟需要时间。
这没关系。
贺先生最怕的,不过是凌粟需要的时间里没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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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第二天,这位孤独而潇洒的贺先生就意料之中地患上了重感冒。
迫于无奈,贺先生只能去上了班。
在陆云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所有人就看见了面色冻得跟块冰似的贺砚回。
贺砚回正在接电话,电话里是少时在公学里的同学的笑声:“我怎么听说,您都有个孩子了。”
“有了。”贺砚回的声音沙哑低沉,却仍旧是顶有磁性的一把好嗓子,“怎么?”
“那我怎么又听说,有人无家可归呢?”那边的声音笑得放浪,“不然您来我这儿歇两天,我陪您跑跑马看看美人,逍遥几天呗。我老婆最近刚做完项目回来了,我们缺个拍照的人呢。”
贺砚回的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办公室里所有人就看见老板非常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原本就冷得吓人的脸已经开始掉冰渣。
但长久不出现的同学给贺砚回带来的却有另一个消息:贺砚回的亲妈可能最近要杀来中国了。
贺先生的处境可能就是真正的腹背受敌吧。
重感冒的贺砚回坐在小山般的文件后面,什么都不做,只光是淡淡瞥了一眼小助理,就让她已经有了想哭的**。
连续了几个晚上,贺砚回就消失了。
凌粟以为贺砚回不会来了。
他是个十足心软的人,放贺砚回在门外站几夜已经是他的极限残忍,今天他一瘸一拐地走去窗边看见楼下没人的时候,暗暗松了口气。
失落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