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忙把两只猫都套上了牵引绳,站在门口目送着贺砚回出去。
和以往不同的是,贺砚回的背影看上去有几分狼狈和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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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回坐在和凌粟家隔了一条街的小花园里,弓着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疼。
他不敢在凌粟面前表露出来,但是近日里来愈发剧烈的头疼却让他越来越难以保持平时的冷静模样。
贺砚回觉得其实凌粟可能已经看出来了。
他有暗示过自己,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但贺砚回严词拒绝了。
他不想知道自己的情况。
要死了也好,要瞎也好,贺砚回不在乎。
他珍惜着和凌粟这一点安稳到像是在梦里一般的生活。
两个人有一个院子,有一家小店。有客人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各自忙自己的,没客人的时候就头靠在一起听音乐听相声,笑得像是这世间再也没有琐碎的烦忧。
但贺砚回心底里一直知道,这样的日子,是偷来的。
有个什么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这样的美好时日无多了。
贺砚回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压着牙忍耐着钻心的头疼。
千万嘈杂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不断地响起,医院病房里阴暗湿冷的空气触感再次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
在三十度出头的夏夜里,他独身一人坐在万家灯火背面的阴暗角落里,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因为刺骨的寒冷而微微颤抖。
但贺砚回清晰明了地感觉到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
这才是他该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