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等他的贺砚回回来的。
凌粟抱着贺砚回的枕头,憋了一天的眼泪在静谧无人处开始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贺砚回”凌粟的声音埋在枕头里,小小地瓮声着,像是一个找不着家了的孩子,“贺砚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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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凌粟经历了他最严重的一次孕吐。
他扶着浴缸的边缘,跪在地上几乎吐到快要窒息。泪水横流了满脸,分不清是生理性的眼泪,还是他自己嘶哑着嗓子哭出来的。
玻璃门隔着,关牧州在冒着倾盆大雨赶到凌粟家里的时候,还没走进去就听见了里头压抑着的撕心裂肺。
他站定在门口,看着凌粟塌着肩膀倒在浴室里头,总觉得心上生疼。
凌粟从来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人用着最大的温柔面对全世界,尽全力的让身边的人都活得更开心。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受着最大的伤害。
关牧州推门进去,把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扶起凌粟帮忙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我们不哭了啊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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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回回来这一段时间,住得还习惯吧?”海城的另一边,大厦最高层的景观餐厅里,贺洵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着问对面的贺砚回。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就是有这种本事。
即使之前发生过严重到危机到生命的事故,还不止一次。但只要没掀到明面儿上,大家就还是能安静吃饭把酒言欢,像是贺砚回上一秒才下了飞机回国一样。
贺洵和贺砚回相对而坐,穿得都十分正式,根本不像是姐弟聚餐,活像是什么商业会谈。
贺洵穿着一席曳地的墨绿色长裙,露着肩和背,挽着头发,不算太低调的珍珠配饰让她看上去十分华贵。
提前到的贺砚回看着她款款进来,除了礼节性地站起身之外就再没什么表示,眼皮都没掀一下。
“今天的菜还喜欢么?都是跟着你之前的饮食习惯让他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