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狗头铡悬在春天的尽头里,拨开盛开的花丛走过去就是冰凉惨淡。所以他们蒙头从来不看什么,只是拼了命地去爱。
但现在的贺砚回却说:“你跟我去看看,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能不能和他有一个,极其漫长的后半生。”
凌粟的脸色有些白。
他抬头看着贺砚回,一双漂亮的圆眼睛里面干干净净,一点情绪都没有。
但他很果断地推开了贺砚回。
“你今天先回去吧。”凌粟想要笑,但无奈却根本抬不起嘴角,“我不会摔倒的。”
贺砚回没有为自己再争辩几句,站直之后只是深深地看着凌粟。
片刻过后,他低头,嘴唇浅浅地从凌粟的眉骨下方擦过,轻巧得像片抓不住的云。
“晚安,宝贝。”
走之前,贺砚回把钥匙留在了玄关。
————————————————
凌粟知道贺砚回没有走。
那一整个晚上,凌粟就坐在飘窗上。
他能看见贺砚回站在楼下倚着车抽烟,永远在那个位置停着的G65大得像个小坦克,又正又野,而靠在旁边的长腿男人更甚。
他像是孤身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回来的战士,背后空空荡荡,坚定的只有他一个人。
孤独得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海城的夜里冷得刺骨,但贺砚回却一直没进车里。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