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他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真的能看看见了?”
贺砚回点点头:“很模糊,但在慢慢清楚。”
之前只是很微弱的光亮,慢慢慢慢地一点点变明朗之后,才出现了很模糊的大致的影子。
“对不起啊原本我想等到能完全看见再告诉你的。”贺砚回叹了口气,语气里还似乎隐隐含着些懊恼,“但刚才那个人”
“别提他了!”凌粟揉了揉自己欣慰地有些泛红的切完了手上的牛排给贺砚回递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你声音怎么了?”贺砚回关切地问,心里飞快地在衡量是不是自己提起之前那个人,让凌粟不高兴了。
那人是谁?那人跟凌粟什么关系?凌粟还在意他吗?凌粟会因为他和自己生气吗?自己是不是不该提他?
贺砚回的心里骤然闪过一串疑问,让他紧张地握紧了手上的刀叉,抿着唇等待凌粟的回答。
可没想到凌粟在清了清嗓子之后却笑了:“我高兴。”
凌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今天遇见易行对他来说确实不过就是个很小的插曲而已,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会慢慢好起来的。”贺砚回朝凌粟露出了一个暖暖的微笑,“会的。”
等下一次再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我一定会站在你旁边,根本都不会给他的手碰到你的机会。
————————————————
“我可以喝汽水吗?”在超市里,贺砚回抱着购物篮,抬起头弱弱地征求凌粟的意见。
凌粟站在饮料柜前,转身抱着手臂看着贺砚回抱着购物篮的样子,觉得自己真的是捡了一只会叼着饭碗讨饭的小天鹅。
“牛奶不好喝吗?”虽然这么说,但凌粟还是转身从冰柜里拿了一小听可乐出来,放在了贺砚回的手上。
贺砚回个子高,坐在轮椅上也显得长手长脚的,用手臂圈着篮子还能空出手来拿着一贯细细窄窄的可乐。他仿佛是第一次摸到一样,颇为兴奋地在轮椅上,动作不甚明显地摇头晃脑。
“怀念汽水的味道?”凌粟一边往贺砚回怀里的篮子里塞东西,一边笑着打趣,因为贺砚回是住院了之后清汤寡水的这么久,开始怀念垃圾食品了。
贺砚回摇头,歪头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怀念。
好像也不是,单纯的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