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贺砚回闭着眼睛,觉得自己的记忆像是散成了无数零散的片段,在半空中纷纷扬扬着,能截取到哪些全凭运气,他闭着眼睛沉陷在自己眼前的大片黑暗里,只要一想到什么就开始头疼欲裂。
他想到了一条很长的街,街上的路灯明明暗暗,昏黄却很温馨。有一个小小的人,有着柔软触感的头发,走在他的旁边温声笑着。
那个人的手掌很软,手指上有形状不很明显的茧,圆圆的,很可爱。
但贺砚回看不见他的脸。
他最近几天做的梦零零碎碎,梦里有很多人,却都看不清脸。他们带着模糊的面具在他的世界里走来走去,却都没有人回过头来和他说话。
贺砚回用力掐着自己的眉心,夸大的病号服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空空荡荡的骨头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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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门外,贺老爷子紧紧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旁边的秘书似乎也感觉颇伤脑筋:“医生说做完手术,到时候会慢慢的。”
但医生对于这一点明显也非常不确信。
按他的话说,像贺砚回这样跟随时能清理内存的脑子跟颗定时炸弹没太大区别,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结果。
之前坠楼的损伤和车祸中的撞击昏迷,对贺砚回那脆弱的大脑都有了无法预计的损伤。
他是会全都记起来,记起一点来,还是全都记不起来。
谁也不知道,全都看运气。
第三十五章chapter35
在所有事情都有了一个指向性因素之后,凌粟对自己身体异常倒也心里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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