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条件,签协议,十五分钟其实足够了。
贺氏甚至还有法务和财务两个团队为贺砚回的婚姻做了评估,估算出了他能给凌粟的性价比最高的条件——有楼、有股份,当然了钱也是不缺的。
但那天贺砚回对着他的时候,很多话却没敢说出口。
他们用了超过预定时间三倍的时间,在讨论凌粟到底想要什么。
贺砚回处处提防着他,怕其中有什么蓄谋已久的坑但到最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这个人真的只是过来看他一眼,然后和他离婚的。
他为什么这么想走呢。
贺砚回包好自己的伤口以后,站在凌粟的病房外头盯着浅色的门发呆。
“贺先生…”旁边的小助理嗫嚅着开口,“那个…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贺砚回侧身让开了身子:“去吧。”
小助理扶着门把手,有几分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贺砚回转过身,披着外套看上去有些疲惫:“我不进去了,你也别待太久。”
凌粟应该是不想见他的。
他们所有人,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都是排斥的。
凌粟自己也好,冲过来直接揍他的关牧洲也好,到现在医生也好自己的助理也好。
对着他都有下意识的防备。
这种感情其实贺砚回很熟悉了。他天资聪颖,对商业和经济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所以他不用去上学。贺砚回的童年里没有同龄人,也没有朋友,所有人对他都是恭敬的,但也冷漠着。
因为家里没有人敢对他们的教育方法提出否定,所以贺砚回活到中学,都没能自己走出别墅,买一瓶所有孩子称之为童年的汽水。
外祖父怕他成长太快取代自己,舅舅哥哥们担心他争抢家业,母亲忧虑着他会不会干涉自己的爱情。
没人欢迎贺砚回。
他坐在医院的走廊上,难得的感到了一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