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才电话手表。”裴信卓得瑟地扬了扬胳膊,露出一块正方形大的反光盘,说:
“篮球队大林送她妹的生日礼物,被我抢来了,回头给他赔块儿新的。”
另一名警察在副驾比了个耶的手势,答:“两块儿也行。”
后座靠门的江童颜已经偷瞄了易慎好几眼。
他不敢贸然开口,怕今夜的事吓坏小干部,又担忧着打量过去,确定人没受重伤后,疲倦得闭上眼。
而旁边男生全程没抬头,对此毫无反应。
易慎从警察那里要来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一条两个半小时前收到的未读消息。
一个猫猫头穿着唐僧的袈裟袍,头像和本人气质严重不符。
【三水工】:我晚点回家,你乖乖写作业。
他额头发热,浑身没力气,靠着椅背缩成一团,显而易见的冷。
江童颜抬起胳膊把人拉到肩头,摸头试探体温,连忙冲着警察说:“先去医院,他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打了一棍子,剩下啥也咩有,穿的少,冻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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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追夫第十二天
江童颜立在急诊室门口。
一个劲儿地忍不住朝门缝瞄,嘴里还不停念叨:“怎么样了?”
医生没闲工夫搭理他,玻璃罐子乒乒乓乓扔的响。
江童颜心烦意乱,恨不得把武勃然从局子里拎出来再削一顿,又喊:“医生,我弟弟刚十八,他绝对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什么药好用什么,钱不是问……”
没等他喊完,白大衣推开隔离门出来,隔着三毫米的镜片剜他一眼。
“医生,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穿的太少,冻着了。”
江童颜放心不下,刚才在车上都疼晕了,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小感冒?
他拉住值班医师的袖子继续追问:“那头上的伤呢,有没有脑震荡?”
医生说擦破点皮,没那么严重,只不过后脑勺肿起个大包。
最主要的是小孩儿有些抵触医院,回家睡觉的时候注意姿势,别平躺。
江童颜“嗯嗯”如蒜捣头,表示记下了。
他轻手推病房门,没想到易慎已经醒了,弯着腰,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
江童颜快步上前,给他腰窝处垫了枕头,弄好后又看着护士扎完输液针才坐下。
高利贷的老巢被端,团伙被灭,就连老k也被警方成功解救,他低头瞅瞅自己手腕,再瞅瞅床上的易慎。
好像只有他和小干部俩人光荣负伤。
吊水的易慎同样低着头,他不敢和江童颜对视。
先不说其他,就单一点:江童颜为什么会出现在工厂,细思极恐的后怕。
犯罪同伙、警察卧底,跨市大案?
江童颜看透小干部的想法,也不勉强,他披上带血的外套,假装闭目养神,等拔液后再踏实睡。
可易慎却坚持回家。
江童颜纵有万般疑虑和阻拦,也只得顺着病号的意愿。
月明星稀,午夜路上的人烟稀少,蛐蛐和谐虫乱鸣,许久没有一辆“滴滴”接单。
江童颜的脚步比平时慢,饶是疲惫却透着稳健。
他特意跟易慎保持半米远的距离,在背后偷偷踩着路灯的影子。
踩着踩着,他发现前面的人影不动了。
江童颜的目光掠过易慎的细腿,抬移至腰,见易慎的白t浮在肋前,内中呼呼生风。
难道……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唔、你干嘛?”易慎没躲掉,捂住下摆立马跳开。
江童颜的手指触上冰凉的肉感,滑腻濡湿,他意外道:“这么冷?”
易慎说:“走快点。”
江童颜立刻想到医生说的话。
怪不得小干部那么配合,着急输液、着急拔针。
发烧可大可小,江童颜做不到视而不见,说:“别走了,等我叫车。”
易慎避开目光,若无其事地回:“我没事。”
江童颜说:“可你一直在抖。”
“本来都能到家了。”易慎吸溜着鼻子,嘟囔道,“你走的太慢了。”
江童颜一时有些发愣。
他急忙快跑两步,来到他身边,再开口有些结巴:“我这不是、怕你不讨厌和我一起走么。”
易慎冻得红唇微启,抱住肘,转头继续走路,说:“讨厌你就不会在这儿等你。”
江童颜道:“要我抱你回去吗?”
易慎只觉耳根发烫:“不、不用不用。”
肯定是风大吹红的。
上次是亲,这次是抱。
男生思索他俩跳哪条黄河能洗清。
抱他姑且是为了取暖,那亲吻算什么?
这问题怎么问都显得暧昧。
易慎一咬牙,干脆将心里的全部疑惑脱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工厂?还经常随便……亲别人?”
江童颜“噗嗤”一乐没忍住,捡了个最重要的先回:“不随便,我只亲过你。”
这、这这更奇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