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就是不想让这个来历不明的所谓夫君上场,要是真让他去了,不就做实了他和羿宁的关系?
燕煊故意欺在羿宁耳边,轻声说:“不让我去,你想让谁去?”
眼下所有人都在等待羿宁发话,不让宫修贤去,也不让燕煊去,必输无疑。可让燕煊去,羿宁却觉得,他更加亏欠燕煊。
就算是朋友,燕煊也不必为他做这么多,甚至不必为明光宗做这么多。
他还不清。
见他迟迟不作声,燕煊知道他在想什么,干脆便替他做了决定,起身抽出许乐安的剑来,对先前开口赞同的那长老说道:“派个人去通知,换人,我上。”
许乐安抽了抽嘴角,这人真是,抢他的剑越来越顺手了。
就在他迈出看台将下楼梯时,羿宁终于开了口:“站住。”
燕煊身形微顿,回身看他,就见羿宁叹了口气,从腰间解下断舍剑来,扔给他道:“用这把。”
燕煊挑了挑眉,稳稳接过剑来,又听羿宁有些别扭地开口道:“万事小心。”
“知道。”燕煊唇角微勾,转身下了□□。
许乐安和牧子朗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些明白了,为何羿宁会选择此人当夫君。
有些时候,好像是挺可靠的。
锣鼓又响,比赛很快开始,燕煊站在擂台上,身上聚集了无数人的目光却依旧泰然自若。
他稍一环视,隐隐察觉到魔气的所在地,却看不真切,想必是有什么法宝护体。
不过,他也不在乎。
就算中了毒针,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蜉蝣撼树,他的刀比那毒针毒上万倍,区区吹叶毒针,他就当针灸了。
“下一组,明光宗对阵莫法宗。”
有人已听到了风声,这明光宗弟子羿砚是临时换上来的,不知功力几何,都等着看热闹。上一场,明光宗落败,还强说对方放暗器,可谓是丢尽脸面,这一场再输恐怕真就是成了宗门大比的笑柄了。
燕煊垂眼看向对面莫法宗弟子,勾起一抹笑意道:“让你十招,来。”
在场的人震惊之余,只觉得他狂妄不已,纷纷喊着让莫法宗弟子下手重些,叫燕煊吃个教训。
羿宁看到这一幕没眼看下去了,他知道燕煊起了玩兴,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坐回原处不再看燕煊,刚端起茶杯就听见牧子朗沉着声音开口道:“师兄,羿砚到底是谁。”他不相信羿宁会突然领着一个夫君回来。
羿宁面色如初,淡声答道:“他不是已经说了么。”
“你!掌门和师姐如果知道,肯定不会同意他的!”牧子朗气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当年多少女修倾慕羿宁,他都用意不在此这个借口打发了事,这也就算了,没成想羿宁却带了个男人回来。
原来意在此处吗?
“已成定数,何必纠结。”羿宁轻轻说完,抬眸看向他时,眼底清亮无比:“况且,我觉得他很好。”
这话一出,牧子朗和许乐安都没话说了。
牧子朗拂袖恼道:“随你。掌门和师姐回来,我定然是要全部说给他们知道的。”
从小到大,他们这一干师兄弟里,只有掌门和师姐的话羿宁会听。但是这一次,羿宁却觉得,偶尔学着燕煊叛逆几分的感觉,也不错。
角落里,在听到羿宁谈及燕煊时说的那句话,宫修贤眼神暗了下去。
师尊,我非草木,亦有血肉,何必伤我至此。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什么东西来,将自己的手割开,把血滴了上去。
这一幕,没有任何人看见。
*
“七,八……十,到了。”燕煊轻笑一声,躲开最后一招,伸手扣住了那弟子的剑柄,将其一把摔到身侧。他刚想抬脚踩在那弟子头上,又想起羿宁可能还在看着,顿了顿,又把脚放了下来。
差点没忍住,习惯了。
此时,全场已经再没有任何人叫嚣着让燕煊长长教训的话,都屏息凝视着擂台上发生的一切。
太不忍直视了,简直就是……碾压。
那弟子仓皇地站起来,显然已经气力不足,他是莫法宗本届最强弟子之一,未尝一败,却没成想会遇到如此恐怖的人。
他不用任何剑术,甚至连剑都没□□,只靠身法便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
那弟子能感觉到,此人和他绝对不在一个水准上,光那身法就如此厉害,不知剑法如何,只要他逼这人出剑,偷学到半招便也知足了。
但,燕煊没用过剑,更不会什么剑法。
他向来都是用饮鸩一刀结果对方的性命,一刀不行挥第二刀,没人能活到第三刀。
但是比赛规则上,只有用剑法胜一招点到为止才算赢。
所以,只要燕煊不拔剑,这弟子便输不了。
终于,燕煊拔出剑来,断舍剑身自从汲取了他的血后,已经彻然变成了墨黑,连花纹都变了,就算是宫修贤都分辨不出来。
他随意晃了晃剑,不如他的刀用着痛快。燕煊嫌弃了几分,忽然感受到剑身微颤,似有鸣响,如同迫不及待想要挥动起来似的。
他都没激动,这剑倒是激动起来了。
也罢,一剑解决掉,他还要去找羿宁。
就在燕煊将要出剑之时,忽然手腕一抖,细针扎进皮肉剧痛无比,对方果然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