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法子能去往二楼。
“这种花楼显然布置得很是精妙,一楼呢,的确是不是和长期刺绣的,外面的光线透不进去。对于刺绣而言,光很重要。”
说着,白绣娘就踩上了木梯,姜瑟微微眯眼,“白师傅,我就不上去了吧,只是大姐姐的花楼和我的很不相似,若是您和大姐姐不介意的话,我想让扶柳去看看上面的情况。”
扶柳就是姜瑟最贴身的那位侍女,长得小巧可人,又长袖善舞,给姜瑟拉了不少府上婢女侍从们的好感。
白绣娘看了眼姜瑟的轮椅,微微点头,眼中还带着些欣赏之色。
虽身有残疾,却不自卑,温婉善良,又体贴下属,绣坊有这样一位掌权人似乎也不错。
只不过姜瑶是嫡女,白绣娘要更重视姜瑶一些,目前姜瑶还没显露出什么令她觉得不适合为绣坊之主的性子,她想再观望一阵。
姜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扶柳就跟着白绣娘一块上去了。
见人都离开之后,姜瑟的眸子才逐渐幽邃起来,她推动着轮椅,轻轻的叩响木梯,唇尾微勾起来,显然心中已经起了念头。
姜瑶的花楼显然要华贵很多,许多姜府不甚多的料子,在姜瑶的花楼里都能看到,除此之外,常见的棉麻料子也存了些,只是数量不多而已。
针线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就像是提前收拾过一样。
“花楼就该是这样的,姜大小姐的绣活也还算不错。”白绣娘轻抚过姜瑶的一副绣图,随口夸赞了一句,姜瑶便露出了骄傲自得的神情来。
姜瑗微撇了下嘴角,姜瑶的花楼自然是好,田氏将府上的好东西都送到这里了一份,里面的布置怎么可能不好。
姜璇暗暗的点了头,目光中既透着羡慕又透着妒忌,要是她的生母也是田氏的话,现在白绣娘的夸奖,她也有份儿。
下了花楼,白绣娘就提前离去,姜瑶许是出于可怜,打算安抚一下姜瑟,“我送四妹妹两匹锦缎吧,四妹妹绣工了得,定然能在七日后交出白绣娘满意的成品。”
姜瑗就看着姜瑟捏紧了手指,面上还得浅笑盈盈的谢过姜瑶。
果然,以前的她观察的还是太不仔细了,姜瑟在面对姜瑶时露出这么多的马脚,她竟从未留意过。
“大姐姐这木梯子,怕也是用了些许年头了吧?”姜瑟淡然的问着,眼神似有若无的落在那木梯子的一侧上,仔细看去,那上面有一条极小的裂缝。
姜瑶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是啊,这木梯放在这儿三年了。”
“这般久了,那大姐姐平日里上下还是注意着些。”姜瑟淡然的提醒着,手指轻放在轮椅的扶手上。
“无碍的,每日都会有嬷嬷来检查,若是木梯出了问题,就会换掉。”姜瑶应着,转身便又上了花楼。
“我就不多留妹妹们了,先上去好生练习一番。”
姜瑗看着姜瑟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下便有了些许猜测,“那我也先走了,高厂公昨日说午后来接我出去。”
“好,五妹妹出门还是多加小心。”姜瑟轻笑着,见姜瑗时刻都在提及高厂公,对她便更是放心了些。
姜璇在旁边撇嘴,“呵,不就是靠一个太监的宠爱吗,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等高厂公走了,看你还有没有脸面在姜府待下去……”
“六妹妹~”姜瑟低唤了声,制止姜璇继续说下去,既而又对姜瑗略带歉意的笑着。
“六妹妹自幼养在嫡母身侧,性情骄纵了些,不过惯来是嘴不对心的,五妹妹莫要生气。”
姜瑗心里冷笑起来,姜瑟永远都是这样,在姜府姐妹中当个和事佬,这才留得好名声在外吧!
随即姜瑗面上露出些许委屈的神情,既而又乖顺的低首垂眉,“我知晓的,只是六妹妹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倒也罢了,若是传到高厂公那里去,怕是……我也没有责怪六妹妹的意思,只是希望六妹妹日后在外人面前,不要这般直言不讳了。”
说罢,姜瑗就离开了,出了院门,神色一敛冷静下来,“你寻人在这花楼看着点,姜瑟怕是要从这花楼下手了。”
姜瑟莫名的问起那花楼木梯的事,看来是想借此除掉姜瑶啊!
绯云垂目应诺,也没问缘由。
“下午我便随厂公去一趟醉花楼,将你姐姐带出来。”姜瑗细算了一下自己手中银钱,还剩了一万多两银子,赎个人是绰绰有余了。
绯云瞬间便激动起来,“奴婢谢过小姐。”
姜瑗没怎么应,等到了下午,高鹤果然来了,还让人提了三个小箱子过来,冷着脸送到青柳院去了,还故意开了个小箱子,里面放着尾指指节大小的珍珠,颜色各异,也就几小捧,约莫上百来颗的样子。
但整个姜府的人,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下那羡艳之情啊,表现的一点不带遮掩。
这珍珠可是个值钱货,市面上虽然有流通,但也是珍稀品,而且品相还很一般,但高鹤送来的这批,一看就是宫里头的珍品。
而且听高鹤说,这珍珠还是去年扶桑送来的贡品,那就愈发珍贵了。就这一箱子珍珠,只怕没个三万两下不来。
三万两啊,须知现下普通人家一年到头的开销也不过才十两银子。
姜万城看着那送去青柳院的箱子里,眼中满是贪婪之色。